氣氛一時間緊繃了起來。
昭月郡主被她抓著手腕,掙扎了一下,竟沒能掙脫,頓時又驚又怒,正要發(fā)作,
眼角的余光卻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她臉上的狠厲消失得無影無蹤,眼眶瞬間就紅了。楚楚可憐。
“阿執(zhí)”
蘇瓷順著她的目光回頭,只見蕭執(zhí)不知何時已站在不遠處的月亮門下,正靜靜地看著這邊。
他是什么時候來的?又看到了多少?
昭月郡主秒變溫柔可人,親昵的跑上前,
她拉住蕭執(zhí)的衣袖,聲音里帶著哭腔:“阿執(zhí),你總算來了。我我只是想來看看姐姐,誰知姐姐似乎不大歡迎我”
此時,蕭執(zhí)的態(tài)度竟是出奇的柔和。
他輕輕拍了拍昭月的手背,聲音溫醇:“怎么會。她性子冷,你別放在心上?!?/p>
他甚至沒有看蘇瓷一眼,只是對著昭月問道:“你來尋我,所為何事?”
昭月郡主破涕為笑。她一邊挽住蕭執(zhí)的手臂,一邊撒嬌:“自然是有要緊事與你商議。我們去別苑說,這里人多嘴雜的?!?/p>
“好。”蕭執(zhí)溫和地應允了。
他由著昭月拉著自己轉身離去,從始至終,沒有半分不耐。
經(jīng)過石桌時,他的目光在那碗早已失了溫度的雪霞羹上停留了一瞬。
然后,他便什么也沒說,與昭月郡主相攜離去。
不多時,魏凌薇府上的婢女找上了門,說是凌薇請她過去一敘。
蘇瓷很快便收拾好了心情,將方才昭月郡主帶來的不快拋之腦后。
這種程度的把戲,她還不放在心上。
到了魏府,剛一進門,就看到魏凌薇正與一位年輕公子相談甚歡。
那公子眉目清朗,氣質溫潤,正是那日在靈安寺有過一面之緣的,徐修遠。
魏凌薇的表兄。見到蘇瓷,徐修遠起身,彬彬有禮地拱手道:“蘇側妃?!?/p>
三人落座,閑聊了幾句。
魏凌薇便忍不住將蘇瓷昨日在宴會上的“英勇事跡”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,尤其是她能一眼識破奇毒“寂紅顏”的事。
“表哥你不知道,瓷瓷她可厲害了!要不是她,我們說不定都著了道了!”
徐修遠聽得認真,眼中流露出一絲驚異。
待魏凌薇說完,他才看向蘇瓷,帶著幾分試探的意味問道:“在下曾聽聞,
世間有醫(yī)者能以‘瓷骨入藥’,解世間奇毒。不知蘇側妃對這醫(yī)術,可有了解?”
蘇瓷心中一動。瓷骨入藥,那并非尋常醫(yī)理,而是她家族秘傳的絕技。
她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:“略知一二?!?/p>
得到肯定的答復,徐修遠眼中閃過一抹亮光,神情也鄭重了許多。
他沉吟片刻,而后對蘇瓷深深一揖。
“實不相瞞,在下有一位貴人身中奇毒,遍尋名醫(yī)而不得解。
既然側妃精通此道,在下可否斗膽,引薦您為那位貴人診治一番?”
這并非世人皆知的醫(yī)術,而是她蘇家代代單傳的秘法,
以特制瓷粉融合百種草藥,再以施術者自身的精血為引,方能成就。
此法能解百毒,亦能制出天下至毒之物。
正是因為這門絕技,蘇家才會被人覬覦,最終招來滅門之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