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月狂喜,她連連點頭:“我聽表姐的!只要能除了那個賤人,我什么都聽您的!”
皇后閉上眼,似是不愿再看她。
“來人。”
一個影子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身后。
“派兩個最干凈的,去一趟幽州?!被屎蟮愿?,
“讓她消失得無聲無息,不要留下任何痕跡,別給寧王府和本宮惹麻煩?!?/p>
“是?!焙谟耙婚W,又消失了。
幾乎是同一時間,京城某處不起眼的茶樓里,一個正在算賬的掌柜,手指微微一頓。
他拿起桌上一張剛剛收到的、看似平平無奇的茶單,目光落在某處,瞳孔微縮。
片刻后,一只信鴿從茶樓后院沖天而起,朝著幽州的方向疾飛而去。
幽州這邊,對此一無所知。
駐軍孫將軍一封急信,將蕭執請走,說是軍情緊急,至少要日才能回來。
蕭執前腳剛走,蘇瓷后腳就把自己埋進了院子里的工地上。
男人搞事業,她也要搞事業。
窯已經砌好,只等陰干后便可試燒。
她又托平元弄來幾大車的陶土,堆在院子角落。
城外難民營里那些身體好轉的婦孺,都被她請了過來。
與其等著餓死,不如學一門手藝。
“泥巴要這樣,用力摔,反復摔!”蘇瓷抓起一團泥,狠狠砸在石板上,
“把里面的氣泡都排出去,燒出來的碗才不會炸。”
婦人們有樣學樣,院子里噼里啪啦響成一片。
孩子們則圍在蘇瓷另一邊。
只見她從陶土塊上,輕輕拉起一根細若發絲的鋼絞線。
線纏在她指間,繃得筆直。
她手腕平穩,將鋼線壓入陶土。
哧——
一聲輕響。
厚重的陶土塊被整整齊齊地切開,切面光滑如鏡。
“哇!”孩子們發出一片驚嘆。
蘇瓷笑了笑,把鋼線重新繞回手腕上的一個木制線軸,那上面纏滿了同樣的線。
這是她吃飯的家伙,專門用來精細加工陶土的。
她將切好的小塊陶泥分給孩子們,讓他們隨意捏著玩。
一時間,院子里充滿了婦人們的吆喝聲和孩子們的笑聲。
死氣沉沉的幽州城,仿佛活過來一角。
云燕看著自家主子專注的樣子,恍惚間覺得,現在的主子,比在京城王府時,更加耀眼,更有力量。
這天夜里,蘇瓷忙到很晚,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臥房。
她吹熄了燈,躺在床上,很快便沉沉睡去。
夜色深沉,萬籟俱寂。
“吱呀——”
一聲極輕的門軸轉動聲,在寂靜中響起。
緊接著,兩條黑影如鬼魅般閃了進來,悄無聲息地落在地板上。
月光從窗欞透入,照亮了他們手中的鋼刀,刀鋒上泛著幽藍的冷光。
兩人對視一眼,沒有絲毫猶豫,同時舉刀,朝著床上那道安睡的身影,猛地劈了下去!
眼看那兩把長刀就要落下,將床上的蘇瓷斬為兩段!
“鏘!”
“鏘!”
火花四濺!
房梁上,窗戶外,同樣有兩道黑影撲出!
房梁上躍下的是平元,他身形高大,手中短刃沉穩厚重,一招一式皆是硬碰硬的打法,將其中一名殺手牢牢牽制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