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罷了?！被屎缶従徸伉P椅上，“明槍易躲，暗箭難防。這頭瘋狗既然喜歡咬人，總有被人下藥毒死的一天。那個叫蘇瓷的狐媚子，不就是他的軟肋嗎？本宮有的是耐心和法子，慢慢跟他們玩兒。”
宮女垂首應道：“娘娘英明?！?/p>
而在遙遠的幽州，蘇瓷并不知道京城因她而起的一場滔天風波。
她腦子里反復回想著蕭執(zhí)那句“生是我的人，死也是我的鬼”。
那話語里的霸道是蜜糖，也是枷鎖。
她不愿做一只被圈養(yǎng)的金絲雀，哪怕籠子是黃金打造的。
云燕正在院中練劍，劍身劃破晨曦，帶起一陣風。
她的招式里沒有半分花哨，每一劍都直指要害，是純粹為了sharen而存在的技藝。
蘇瓷靜靜地看了一會兒。
直到云燕收劍，額角沁出薄汗，轉(zhuǎn)身看到她。
“夫人。”云燕行禮，聲音清冷。
“我想跟你學點東西?！碧K瓷的視線，落她腰間那一排薄如柳葉的飛刀上。
她指了指那里：“教我用這個?！?/p>
“可是，練這個很苦，夫人的手會受傷的?！痹蒲嗵嵝训馈?/p>
“我什么苦都吃過?！?/p>
“不怕?！?/p>
云燕不再多言，從腰間抽出一柄最基礎的練習用飛刀，遞了過去。
“握刀，手腕要穩(wěn)。力從腰起，不是用胳膊甩?！?/p>
于是，幽州寧王府的這個小院里，每日清晨和傍晚，都多了一道身影。
蘇瓷從站姿開始學。
雙腳如何站穩(wěn)，重心如何下沉。
她的手臂很快就酸痛得抬不起來，手指被粗糙的刀柄磨破了皮，滲出血珠。
血珠混著汗水，又痛又黏。
她只是用布條將手掌胡亂一纏，繼續(xù)練習。
這天傍晚，她正對著五十步外的木樁練習。
“咄?！?/p>
飛刀釘在木樁邊緣，離紅心差了十萬八千里。
她抿著唇，從刀囊里又摸出一柄。
身后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，帶著一股熟悉的龍涎香。蘇瓷沒有回頭。
“手腕用力過猛，泄了準頭?！?/p>
蕭執(zhí)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。他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后，溫熱的胸膛幾乎貼著她的后背。
他伸出手，握住了她執(zhí)刀的手。
他的手掌寬大而干燥，帶著一層薄繭，將她的手完全包裹。
“放松，”他低語，“把它當成你身體的一部分?！?/p>
他引著她的手臂，調(diào)整角度，腰身微微下壓。
“手別抖?！笔拡?zhí)握著她的手，強迫她穩(wěn)定下來，他的手腕一動，帶著她的手向前一送。
“咻——”
飛刀破空而出。
“咄！”
正中靶心。
這日傍晚，慕容景處理完手頭的事務，哼著小曲，習慣性地想到蘇瓷的院子里來坐坐，順便蹭頓香噴噴的晚飯。
剛一進院門，就看到一幅讓他心跳漏了半拍的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