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？”
秦衛東目光一聚。
狐疑間，山嶺上一個小屋走出來一人。
隔壁村的老封頭，七十歲了，一直住在亂墳崗邊上，性格怪癖，常年不下山，更不會跟村里人打交道。
“半個月了，你怎么才來啊?！崩戏忸^佝僂著身子，整張臉干癟的如同風干的橘皮。
相建軍將一大包東西，遞到老封頭手里，朝屋內看了眼，“你屋里不是還有吃的嗎，急什么？”
“我不是急，是有事問你！”老封頭接過東西，隨意丟在地上，急聲問道：
“建軍，秦衛東瘋娘的墳被郭家挖開了，啥也沒有，是嗎？”
相建軍瞇了下眼，“前幾天，郭家人上山搜秦衛東時說的？”
“對對，到底是不是真的啊。”老封頭急聲確認。
相建軍嗯了一聲。
老封頭當即激動起來。
“我就知道我兒子的死不正常，他們都不信，現在那瘋女人的墳空了，趙二勇也死了，到底是誰害了我兒子，誰！”
老封頭情緒十分激動，泛黃的眼珠子，閃著兇厲的光。
“你兒子生前那么恨你，現在死了，你還管他干嘛呢?！毕嘟ㄜ娚袂楸梢?。
老封頭愣了下，眼中閃過一抹痛苦，低著頭道：
“他怎么說也是我兒子，我辛辛苦苦拉扯大，讓他考上了軍醫，沒想參加南國戰爭兩年，就斷了一條胳膊，成了廢人。”
“好不容易在鄉衛生院當了個醫生，卻因為跟秦家那瘋子走得近，惹來了殺身之禍！”
“我一定要找出幕后兇手來，為我兒子報仇！”
秦衛東大吃一驚，老封頭居然是那個醫生的爹？
“老東西，這件事你不許參與，否則我也救不了你！”相建軍突然抓住他衣領，低吼威脅。
老封頭被嚇了一跳，緊張道：“建軍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？”
相建軍緩緩松開他，冷冷道：“老子整天在山上，知道什么？如今的牛家村很邪乎，你別跟村里任何人有聯系，懂嗎？”
老封頭深深朝牛家村方向看了眼，好似被嚇到了，“那我這兩天下趟山去縣里，行嗎？”
“去干啥？不行！”相建軍瞪眼吼道：“你給我老實看著這里，如果出了事，老子剝了你的皮！”
說完，他扭頭要走。
“那要守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。”老封頭拉住他，眼神絕望。
相建軍冷冷一笑，“只要秦衛東那小子死了，你想去哪都可以，放心吧，很快的。”
他猛地甩開老封頭的手，消失在山嶺背面。
秦衛東深深吸了口氣。
相家兄弟也在盼著他死！這牛家村就像大海，哪怕村民們表面上和和氣氣，暗地里卻是暗流涌動。
而他就處在漩渦中，分不清周圍是人是鬼
不知過了多久，許文忠帶藥回來了。
趙大夯被驚醒，揉了下眼，“文忠哥，你也太慢了，都凌晨四點了?！?/p>
“老子瘸了條腿，你以為像你一樣快啊?！痹S文忠白了他一眼。
秦衛東看了眼許文忠滿是泥的鞋底，問道：
“文忠，你剛才沒經過老封頭的屋子吧。”
“沒有，我繞開了，東子，我買了三種消炎藥，趕緊吃吧?！?/p>
秦衛東吃完藥，靠在墻邊，拿出筆記本，開始寫著什么。
“東哥，你寫啥呢。”趙大夯攏了下被子，很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