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曾在父親墳前發過誓，郭家福來一家，有一個算一個，都得死！”
“便是萬青山不來找我，我也會去找他！”
秦衛東目光決然，身上的殺意，并未因為郭龍輝的死，減少半分，反而愈發強盛。
五十年前，郭福來半夜帶著族人和村民，夜闖爺爺家，殺死了爺爺，打斷了爹的腿。
當時爹只有十歲，他們怎么下得去手！
最可笑的，郭福來到最后，沒有得到一點懲罰，還被村民推舉成了村長！
而郭永財的舅舅萬青山，如果沒有這個所長在背后支持，郭永財兄弟不會那么囂張殘忍。
他們父子最近十幾年的悲慘，有萬青山的縱容和支持。
最讓秦衛東恨意滿眼的，還是瘸爹被郭永財的潑皮打死后，秦衛東去縣里告狀的事。
他被萬青山拖回所里，拳打腳踢，狂抽十幾巴掌，嘴角流血。
那天的羞辱，他怎么可能忘掉？
“有骨氣，如果你們秦家其他人跟你一樣，你就不是這樣結局了。”曹天戴上頭盔，看了秦衛東一眼，啟動了摩托車。
“天哥，你是不是知道我秦家許多事？”秦衛東微微一怔，總覺得曹天話里的信息很多。
曹天笑了笑，“小子，知道你痛苦的根源來自什么時候嗎？是解放前！”
“好好想想吧，你爺爺這人吶，不簡單，十分不簡單”
他的神情肅穆，眼中帶著忌憚和一絲敬重。
秦衛東很奇怪，但看曹天的表情，他知道，繼續問下去，曹天也不會再透漏任何事了。
“謝謝天哥了。”秦衛東點了點頭，表示感謝。
“小子，其實我挺佩服你的，小腦袋東西很多。”
“但謝就不必了，未來咱們是敵是友，還說不定呢。”
曹天戴上頭盔眼罩，深深看了秦衛東一眼，騎著摩托而去。
廢棄工廠，寒風呼嘯，秦衛東不由得攏緊了棉衣。
二十年來，他一直覺得，秦家祖上是地主，郭福來的爹是秦家的佃農。
解放后，郭家出于嫉妒，或者一些小矛盾，才找秦家麻煩。
至于其他村民的惡意，也是基于此，畢竟當年你秦家那么風光，我們窮的卻要飯吃土。
現在解放了，我們還不得狠狠踩你一腳？
人性的惡便是如此，怕你過的好，嫌你過的窮。
如今，秦衛東錯了。
秦家的悲劇，似乎來自某些家族的怨恨，從解放前跟到了現在。
這個怨恨不是欺負秦家能滿足，而是將秦家人抽筋扒皮，死的極為凄慘才行。
到底什么仇什么怨，能讓那些勢力，一直追著秦家不放？
殺父之仇，奪妻之恨，也莫過于此吧，可爺爺是十里八村的大善人啊，他從未仗著自己是地主，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！
秦家祖宅里，有張爺爺的照片，皓首銀絲，身姿挺拔如松，目光清亮如炬，渾身上下透著威嚴含慈的氣質，怎么看也不是惡人。
“東哥！”
一聲呼喚，將秦衛東從回憶中拉出來。
趙大夯騎著他的破摩托過來，急聲問道：“孫七被龐隊長帶走了，聽他說，郭龍輝死透了？”
“嗯，一槍爆頭。”秦衛東點了點頭，坐上了他后座。
趙大夯沒著急啟動油門，激動道：“太好了，惡有惡報，郭福來那老東西終于絕后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