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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皇子嗣不豐,滿宮一后三妃十二妃嬪,最終只留下了我和皇兄兩人。

二皇兄三歲夭折,大皇兄死于災疫,四皇兄十六墮馬,只剩下現在的皇上,當初的三皇子。

三皇兄是當時幾個哥哥里面最沒有心機的,不論其他皇兄爭成了什么樣子,他都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想要皇位的心思。

誰也沒想到,最后皇位會落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皇子身上。

他的親母乃是宮中的浣衣婢,父皇一夜寵幸后直接將人給忘了。

后來她求上門來,母妃心善,才告知父皇給了她一個貴人的位子。

貴人死后,皇兄就一直跟在母后身邊。

可后來他登基,第一件事就是送我去和親。

等我在異國他鄉掙扎了兩年,好不容易回來了,他又馬不停蹄為我和宋長華賜了婚。

呵。

也不知現在在后宮“修養”的母后,當初有沒有預料到會有這種結局?

想到此。

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攥緊,我的指甲幾乎嵌進掌心。

皇兄那副輕描淡寫的模樣,像一根針狠狠扎進我的心里,那些隱忍多年的委屈瞬間沖破堤壩。

“皇兄說的哪里話。”

我抬眼看向他,聲音冷得像淬了冰。

“歷朝歷代,尚公主者需恪守夫道,這是祖制。宋長華敢破祖制養外室,便是對皇家不敬,對我不敬。這樣的駙馬,留著何用?”

皇兄臉上的笑意僵住,眉頭擰成一團:“玉容!你別不知好歹!不過是納個妾,多大的事值得你鬧到宮里來?”

“至于我那好兒子。”

我沒理會他的怒意,繼續道。

“對我這個親娘頤指氣使,留他在府中,只會污了公主府的地。今日我便要將他趕出府去,讓他好好學學什么是尊卑長幼!”

“放肆!”

皇兄猛地一拍龍椅扶手,震得案上的茶杯都晃了晃。

“你是瘋了不成?休駙馬?趕走自己兒子?你可知自己在說什么!你想要抗旨不尊?”

我挺直脊背,迎上他暴怒的目光。

“臣妹清醒得很。若皇兄不肯為臣妹主持公道,那這公道,臣妹便自己爭!”

說著,我解下腰間的妝匣,打開那個猶豫再三才帶上的小盒子。

里面哪是什么胭脂水粉,一枚通體黝黑、刻著猛虎紋的兵符靜靜躺在其中,邊緣的銅銹透著歲月沉淀的威嚴。

我將兵符托在掌心,緩緩舉起:“皇兄,這東西你惦記了多年吧?”

皇兄的目光瞬間被兵符吸住,瞳孔驟縮,方才的怒意蕩然無存,只剩下貪婪。

他喉結滾動,聲音發緊:“你你竟真的帶在身上?”

“臣妹愿將兵符獻于皇兄。”我看著他眼中的急切,一字一句道。

“只求兩件事,其一是允我休了宋長華,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;其二是讓我見見母后,哪怕只說一句話。”

皇兄死死盯著兵符,手指在龍椅扶手上無意識地摩挲。

片刻后,他像是下定了決心,猛地抬頭:“好!朕答應你!”

他咬牙盯著我,語氣復雜,“玉容,你還真是一如既往,好大的膽子!”

我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
兵符是天家命脈,比一個沒用的駙馬重要百倍,這筆交易他穩賺不賠。

如今我拿兵符給他,往后我就對他再沒有了任何威脅。

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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