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初，我天真的看到媽媽的笑容而開心，可沒多久，我便發現了媽媽可怕的固執。
指關節每天因為不間斷敲擊琴鍵到紅腫出血，稍微一停，媽媽舉起戒尺狠狠抽下來。
如果沒有彈到她的標準，我連口水都不能喝，更別提吃飯了。
高壓之下，我幾乎毫無天賦可言，媽媽的失望也變成了暴怒。
每一次教學，都成了她肆無忌憚的打罵和羞辱的理由，她將情緒宣泄到我身上。
爸爸終于看不下去提出了離婚，執意要帶走我。
可離開前一晚，媽媽抱著我嚎啕大哭，不停地跟我道歉，說自己只是鬼迷心竅，以后絕不會這樣對我。
看到她孤寂的模樣，我想起她也曾抱著我喊寶寶，于是第二天，我還是站在了媽媽身邊。
離婚后媽媽對我很好，直到那天，媽媽帶了季婉回家。
季婉仿佛為鋼琴而生，任何琴譜一點就通，看著媽媽逐漸展露的笑顏，我以為一切終于回歸了平靜。
直到她當著我的面，撕碎了我送她的母親節禮物——一個我攢了很久錢才買下的八音盒。
“這種破爛留在家里干什么！它發出的噪音只會打擾小婉練琴！”
“何雨霏，我給你不是讓你買廢品回來的！”
我捂著火辣辣的臉，委屈的吞下了那句“母親節快樂。”
這還沒完，第二天，媽媽指著樓下的保姆房。
“以后你就搬到樓下，我準備把樓上打通做成琴房，以后你沒事也不準上樓，也別來找我，會打擾我教小婉練琴的。”
我的眼淚唰地掉了下來。
可她只是將筷子扔到我的臉上。
“哭哭哭！除了會哭還會干什么！小婉將來要當國際鋼琴大師，再看自己這邋里邋遢的模樣，真讓人反胃！”
她牽著季婉的手上樓，溫柔的讓她挑選著新送來的奢侈品衣服。
我低頭看著身上洗得發白的校服，最終什么都沒說。
2
地上粘稠的血跡不斷擴大，頸后濕了一大片，我清楚感知到自己正在失溫。
“媽……我好疼啊……”
我虛弱的聲音被季婉尖利的哭聲蓋了過去。
“老師，我好害怕！姐姐一定時恨死我了，她不會放過我的，怎么辦，我害怕看見她！”
她一邊哭喊，一邊仿佛不受控制的掐緊自己的脖子，情緒失控的給了自己幾個耳光。
我媽頓時慌了神。
“小婉，寶貝，你怎么了！”
“放心，我絕不會再給她任何機會靠近你，我們今晚就走好不好！”
說著她聯系了助理。
“今天就派飛機過來接我們，剛好讓小婉早點適應時差。”
“……何雨霏？不用管她，餓不死。”
說完她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