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嬤嬤眼皮一跳,郡主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,不但忤逆千歲爺,還敢辱罵千歲爺死太監?
正要提醒林若溪寒夜就在門外,目光卻掃到林若溪手中黑漆漆的腰牌上。心頭巨震,李嬤嬤忙拾起地上的黃金腰牌道:“郡主既然不愿意,老奴這就去回了千歲爺。就說郡主染了風寒,不方便出門。”
林若溪剛才是在氣頭上說的混話,李嬤嬤這么一說,登時想起李嬤嬤原是九千歲的親信,額頭上立刻驚出一層冷汗。看都不敢看李嬤嬤,只是諂媚地笑道:“還是嬤嬤您最疼我,事事都替我想得周全。昨日我瞧著嬤嬤做的那個荷包不錯,嬤嬤您把荷包一并帶給九千歲吧!就說是我為他老人家做的禮物,讓他消消氣!”
李嬤嬤的牙一陣抽痛,小祖宗哦!你不去就不去吧,做甚非要將老奴拉下水?那荷包是老奴做給你的,一看就是女子用的。別說千歲爺認得老奴的女紅,便是不認得,將這么娘炮的東西送給千歲爺,這哪里是消氣,整個就是火上澆油啊!
好不容易等到林若溪上床睡覺,李嬤嬤趕緊走出寢室,直接將腰牌丟回寒夜懷里
黑著臉聽完寒夜的報告,九千歲不悅道:“染了風寒?當初茉莉身死,那么冷的天,小貓兒在墳頭跪了一夜都沒有染上風寒。眼下天都熱了,怎么在府里養著反倒染了風寒?莫不是本座太寵著她,反而嬌貴了?”
寒夜心虛,大氣都不敢出。被九千歲斜睨了兩眼,才硬著頭皮道:“屬下聽說女子每月都有幾日不大舒服,許是郡主遇到了這樣的日子,又不好意思明說,所以才找了偶然風寒的借口搪塞千歲爺吧?”
寒夜不說還好,這么一說,九千歲的眼睛登時亮了。
“上回與小貓兒同去藥王谷,本座便聽她說來葵水了。為了慶祝她長大成人,本座專門為她選了十幾款月布。都是上好的蠶絲白錦,花色也漂亮。一直都想瞧她用了沒有,這段時間忙也沒顧上,今日既然趕上了,便去幫她親手換一次吧!如此,也不枉我這個做干爹的一片赤誠之心!”
眼睜睜地瞧著九千歲興高采烈地走出去,寒夜差點飆鼻血。嗬喲,千歲爺,您這是修煉成精了啊?給慧敏郡主換月布?慧敏郡主不會被您嚇死吧?
李嬤嬤剛吹熄蠟燭,一轉身便瞧見身后立著個高大的身影,驚得險些尖叫出來。待瞧清楚來人竟是九千歲,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,“奴婢拜見千歲爺!”
“免了!你去吧!”
重新掌了燈,李嬤嬤正要退下,卻聽九千歲又道:“東西呢?”
李嬤嬤微愣:“什么東西?”
“月布啊?”
“月月布?”李嬤嬤驚得舌頭都在打卷兒。
九千歲的寒眸一瞇,寢室內頓時彌漫出奢靡的血腥,“小貓兒不是來葵水了嗎?本座特來服侍她一回,也盡盡我這做干爹的心意。”
老腿一軟,李嬤嬤直接跪趴下去。咚地撞在角柜上,幸虧眼疾手快抱住了柜子,李嬤嬤才不至于磕斷膝蓋,可一張久經沙場的老臉卻狠狠抖了幾下。
“千歲爺?您的意思是,要要親手給給郡主換月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