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”梁觀若無所察,照舊以烈焰炙烤凜蒼玉。
時俞看著眉頭一跳,頓時心疼起靈材來,凜蒼玉難得,若是煉毀了
又不好直言出聲,以免顯得冒犯,她只好道:“無事。”
可看后面,梁觀照舊是用這般火候,絲毫不改。時俞看得眉頭緊皺,忍不住懷疑起這位四品煉器師的水平來。
就算一開始沒有注意到火候問題,這都過去好半晌了,也該反應過來了吧?
畢竟是給自己煉的法器,又是現在自己還暫時煉制不出的三品法器,時俞自是不想就這般煉毀了,閉了閉眸,也不再管什么冒犯不冒犯,出言提醒:“火,是不是大了點?”
她話剛出,就見梁觀會長樂呵呵一笑,順勢收了些火:“是大了點。”
那自然而然的動作,簡直就像等著時俞這句話一般。
時俞:“”
小丫頭,還是嫩了點。
梁觀意味深長地看了時俞一眼。他方才是在故意試探,左右最多不過是煉壞一塊凜蒼玉,他煉器協會又不是賠不起。
好在,還真試出來了。
這丫頭果然是心疼,忍不住開了口。
熟知靈植靈材屬性搭配,這勉強可以用她煉丹師的身份解釋。
可是煉器中的馭火之道,和煉丹完全不同,便是由協會里那些尋常煉器師過來,也不一定能瞧出火候問題,她卻能一眼看出不對——梁觀可沒忽略時俞老早就開始猶豫糾結的表情。
那這就值得說道說道了。
時俞被他看得心里發毛,默默退到一邊。
又幾個時辰過去,梁會長總算煉化完這塊凜蒼玉。他沒急著再往下煉化旁的靈材,而是笑瞇瞇望著時俞:“說說吧。”
一旁,宋會長兩人結束打坐,聞言皆是一愣:“怎么了這是?”
看時俞不吭聲,梁會長輕哼一聲:“你們煉丹協會這寶貝疙瘩,真是深藏不露啊。”
季大師挑眉,問:“何出此言吶?”
時俞扶額,苦笑道:“梁會長別打趣晚輩了。”
知道她在意心疼這塊價值很是不俗的凜蒼玉,故意冒著煉壞靈材的風險來試探她,也太不講武德了吧。
梁觀行至時俞跟前,圍著她來回踱步,片刻后,冒出一句讓宋會長和季大師警鈴大作的話來:“有沒有興趣加入咱們煉器協會啊?”
“不是,老梁,你這叫什么話!”宋會長將時俞拉到身后,警惕地望著他,“可別亂開玩笑。”
梁觀不理他,又和顏悅色對著時俞道:“不就是塊破凜蒼玉嘛,我煉器協會又不是沒有。”
說著,他從儲物戒中掏出兩塊來,硬往時俞手里塞:“不僅僅是凜蒼玉,那等罕見的天材地寶,我煉器協會多了去了。”
宋會長摸不準這人在犯什么毛病,只覺得他那笑瞇瞇的表情配著那張胖臉格外猥瑣,拉著時俞連連后退,罵道:“老東西,你別嚇到我們俞丫頭。”
梁觀會長這才停下腳步,摸摸挺出的肚腩,銳利的目光鎖住時俞:“小丫頭,我就問你一句話,你當今是幾品煉器師?”
宋會長和季大師呆立當場,愕然看向梁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