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非就是鋼鐵的質量,但這些質量對戰(zhàn)爭的作用已經不是決定性的了。
阮響的歷史書看得并不多,但也知道,熱兵器在南宋已經被發(fā)明了出來。
南宋造出了世界最早的管型火器,以巨竹為管身,內部放的倒不是子彈,而是火藥、瓷片碎鐵石子等等,發(fā)射出去的效果有點類似霰彈槍,但當然不具備霰彈槍的威力。
她看史書,看得主要是技術和武器的發(fā)展,對其它的都沒有太大興趣。
但阮響要造,肯定不會造這些早期的產物,她有充足的理論知識,有記憶清晰的圖紙,唯一的問題是工業(yè)水平,她交給工匠們的圖紙是自動buqiang的圖紙,直接挑過了火繩、燧發(fā)和轉鏜半自動的進程。
阮響并不覺得自己應當遵循歷史進程,慢慢發(fā)展。
實際上歷史從來不遵循所謂的正常進程,珍妮機出現(xiàn)的時候,那時候的人能想到,工業(yè)化進程就要開始了嗎?當他們造出第一輛蒸汽火車的時候,會知道人能征服天空和太空嗎?
能知道短短兩百年,大街上跑得都是汽車嗎?
有時候人類只需要一個契機,當?shù)谝活w火星落地,立刻就會引發(fā)巨火,任誰都無法抵抗那轟轟烈烈的燎原之勢。
阮響把這些東西搬出來后,哪怕村子里最年邁的老農,也在短暫的茫然后接受了這些他前半生從未見過的東西。
人的接受能力,比人自認的還要強。
阮響曾經看書,看到書上記載遍地汽車,一國十幾億人的時候,也覺得不可思議,但她也接受了。
男人:“若槍炮真能造出來,還是要選專人保管。”
馬二卻說:“這是自然,平時練槍是一回事,卻不能叫兵一直拿著,否則這些東西未必不會被有心人利用。”
“你們想得還挺長遠,我們還沒有兵呢。”阮響笑道。
現(xiàn)在村里只有護衛(wèi),都是壯年男女,但都不是士兵。
“周昌。”阮響沖男人說,“這事不能太急,兵若沒有接受教育,沒有家國情懷,那不過是兇器,是土匪預備役罷了。”
落草為寇,真正能為禍一方的,恰恰是朝廷的官兵。
接受過訓練,上過戰(zhàn)場,他們比農人落草可怕得多。
正因他們擁有暴力,而未有道德情懷,所以作為兇器,他們無往不利。
但也因此,那些被他們欺壓的百姓,只能惶惶不可終日,不能有任何抵抗之舉。
甚至于正規(guī)軍,攻占一地后,也會燒殺搶掠,以此來發(fā)泄行軍路上壓抑的火氣和憤恨。
哪怕這個地方,也是國家的一部分。
連統(tǒng)領他們的將軍,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強行壓制他們。
所以百姓怕官,怕兵,哪怕百姓知道外地來襲時,需要士兵保衛(wèi)他們。
可誰知道襲擊什么時候來?
他們只知道,兵老爺們強橫無狀,兇狠霸道,小民一旦得罪他們,恐怕被開膛破肚都是輕的。
阮響:“等占了錢陽縣再行練兵吧。”
“既然要練兵,自然要是職業(yè)軍人,非得好好教一教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