撲買當日,巨量的貨物擺在空地里,地上鋪著水泥,無論是運出來,還是由商人們帶出去,都能節省不少時間。
所有貨物分門別類,麻袋一個重著一個。
原本阮響想造出紙箱——比起麻袋,紙箱消耗的資源和人力顯然少得多。。
可惜工人們還沒能弄出瓦楞紙,即便是厚紙板都有些過脆了,只有書寫用紙造得最好。
白嘉興早早起床,住了一夜,白嘉興倒是很想將水泥的方子買走。
這水泥房好處多多,地上鋪了層水泥,睡覺時再沒有蟲子跳到他身上來,也沒有老鼠咬破木板鉆進來啃咬他的指甲。
不僅比在路上住得好,就是比起在家,仿佛也要強一些。
他家沒有老鼠,但各色蟲蟻仍舊不少,常常一起床就能吃一只蟲子進嘴。
尤其這水泥屋不像木屋,隔音很好,他昨夜都以為自己進入了某種道家說的玄妙境界,然而仔細走了幾圈后才發現,一開門,周遭依舊嘈雜,蟲鳴聲依舊大得叫人難以成眠。
早上吃得也好,他剛起,仆從就送來了熱水棉布和牙刷牙粉。
“牙粉?不是鹽嗎?”白嘉興看著微微泛黃的牙粉,好奇道,“看著不是青鹽。”
入嘴的東西,哪怕不咽進肚子,也是要仔細問的。
伙計笑著說:“問了,說是什么鈣和肥皂粉混合后造出來的,他們說青鹽用多了傷牙。”
白嘉興:“倒也是,沒見過幾個牙口好的。”
這牙粉的味道不怎么樣,但仿佛是加了薄荷,很有點清涼的感覺。
也不比青鹽味道更差,因此白嘉興刷了一回后覺得像是很有效果,嘴里怪味沒了不說,牙齒似乎不像往日一樣如同糊了一層米漿。
甚至還能如皂角一般刷出沫子來!
剛刷出沫子的時候還把他嚇了一跳,好在伙計解釋的及時,才沒有把他嚇壞。
牙粉在貨品單子上沒?他勾了沒有?
白嘉興雖然不想承認,但周二郎說的確實沒什么錯,是該問一問的。
單子許多他沒見過的東西,他都沒勾,想來這牙粉與他是無緣了。
這得少掙多少錢啊!
白嘉興扼腕,恨不能抓住那時的自己,使勁搖晃自己的領子。
好心情立刻退去了,但白嘉興還是強忍著不悅問伙計:“早飯送來了嗎?”
伙計:“在外頭候著呢。”
白嘉興抬手:“叫他們送進來吧。”
護衛們自然是不會等在門外聽他召喚的,護衛們將早飯送來,伙計們在外頭候著。
“豆漿?”白嘉興看著一碗豆漿,不是很樂意,“窮人喝得玩意。”
他又一看,豆漿旁放著一疊糖塊。
“說是里頭放了糖,您要是嗜甜,還能自己再放。”伙計連忙說。
白嘉興這才舒服了點,豆漿廉價,糖才是貴價物,倘若阮姐用廉價玩意招待他,即便他沒那個底氣拂袖就走,心頭總是要憋著一股氣。
“這是什么?”白嘉興饒有興致的看著黃棍一樣的東西。
伙計:“炸油條,上好的豆油炸出來的,還帶著熱氣呢!說是外頭香脆,里頭綿軟。”
伙計說著說著,忍不住吸了一口唾沫。
那聲音大到白嘉興都聽見了,白嘉興笑道:“炸物嘛,阮姐大手筆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