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荷花忙了一晚,貼身的里衣已經被汗水浸透了,剛停下來就開始覺得冷,天氣冷的時候必須保證身體干燥,否則哪怕穿得再多都不會覺得溫暖。
“快去換衣服。”戰友持槍走來,“我換好了,快去。”
喬荷花:“我去了。”
帳篷現在只扎好了兩個,女兵和男兵分開換衣裳。
喬荷花一進去就覺得暖了,帳篷雖然不算厚實,但也能擋點風雪,里頭有四五個女兵正在擦拭身體換衣裳。
所有人速度都很快,這是在軍營里練出來的。
喬荷花也迅速脫掉棉衣,脫掉最里面一件濕透的小衣后立刻用干布擦拭身體,重新穿戴整齊后她長舒了一口氣。
終于暖和了。
他們不知道縣城內的情形,城門緊閉,城內的人應當已經知道自己被圍了,但并未派兵出來突圍,也沒有從城墻放箭。
士兵們只能盡忠職守的守在城門口。
炊事兵在不遠處的山坡上做好飯后會分批來給他們送飯,并不叫他們在城門口生火做飯。
倒是有準備進城的商人認出了他們是阮姐手下的兵,悄悄過來與他們交涉。
喬荷花的班長此時正在同鄭老手下的管事說話。
“應當圍不了多久。”班長對管事說,“你們若要補給,現在趕去錢陽縣還來得及。”
管事有些發愁:“我們老爺同清豐縣的趙大官人定好了買賣,我們正是來領那批糧食的,現下去清豐縣,那得跑兩趟。”
這種路,跑兩趟真是要人命。
他們準備忙過了便在錢陽縣歇息一個多月再走。
班長不假辭色:“即便清豐縣開了城門,也不會放你們進去。”
哪怕清豐縣不抵抗,開門相迎,他們進去了也要先拿住庫房,將清豐縣的官員先鎖拿起來,然后清點人口,重新派戶,分發身份憑證,再怎么快起碼也要兩個月。
管事想了想,也知道對方不會通融,只能說:“那我等先去錢陽,待清豐縣梳理好了再來拿貨。”
班長:“去吧。”
清豐縣城南的破木屋內。
謝長安不安的踱步,不等多時,外頭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,謝長安立刻迎上去,他問來人:“如何?”
來人是他的學生,一張圓臉又急又喜:“老師,來人了!清豐縣被圍了!”
謝長安一咬牙:“好!城內如何?”
學生:“百姓亂成一片,街上全是人,乘機作亂的不在少數。”
謝長安:“不能等了!你去讓力夫們拿上家伙,先將這幾條街控制下來,不能坐視百姓自亂。”
謝長安深吸一口氣:“我去一趟縣衙。”
學生瞪大雙目:“老師這不是自投羅網嗎?”
“若他們不蠢,自然不敢動我。”謝長安說,“若他們夠蠢,動了我”
那他就是阮姐最好的借口。
這批官員就都不必留了,甚至連城中大戶都不會有活命的機會。
他是阮姐早早就備好的刀。
可倘若他熬過這一關,前塵往事都不能再礙他的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