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大人就不行了,畢竟車廂里有男有女,又不能時時叫商隊停下讓他們小解,于是只能拿出外裙,誰要解,旁的幾個就用外裙把她圍起來。
車廂里空間有限,夜里睡覺的時候也只能蜷縮成一團。
外加沒條件擦洗,人又多,味道更是難聞。
吃,自然也吃不好,能借著商隊的鍋將干糧熱一熱已經(jīng)算不錯了。
好在商隊每日會給他們送一桶水,不收錢,這水是用來喝的,還細細囑咐他們別喝生水,免得染上什么病,傳開就是罪人了。
有時候途經(jīng)哪座城也要歇上幾日,這是老爺要進城做生意。
不過他們是不進城的,就在城外和伙計們一起搭帳篷歇腳,不過這幾日就是最舒服的時候,附近的村民會擔(dān)來些糧菜販賣,還有自家做的咸菜。
不過他們沒錢——紙筆這些村民是不收的。
于是只能托伙計將自家?guī)状财票蛔幽萌コ抢锂?dāng)鋪當(dāng)了,換了點銅錢買糧菜。
好在走了兩個多月,總算是到了北邊,平時在村鎮(zhèn)外停下,也能花用紙幣了。也是到了這個時候,他們才終于知道這些錢大約有多少。
也因著花錢,還識了數(shù)。
偶爾有小販到車隊兜售,他們也敢買些小食和花用的東西。
“到興慶去?”小販站在車旁,他胸前掛著一塊木板,用繩子掛在肩膀上,木板上放著幾罐油膏,這東西在北邊最好賣,畢竟風(fēng)大,又干,不涂上一些臉就要開裂,他笑著說,“興慶如今倒是好,我這油膏就是從興慶轉(zhuǎn)過來的,只是那邊風(fēng)大,您看看來兩罐油膏,不比興慶那邊的貴,都一個價!早買了好早用。”
大姐如今也敢跟外男說話了——以前只和村子里的熟人說話,她問:“那邊有沒有什么缺的?”
她們也好買點東西過去,雖說是投奔,錢也是三丫給的,但兩手空空過去也不太好。
“那邊???”小販想了想,“要說缺,也沒什么缺的,非要說的話,就是少些鮮果,那邊水土不好,不過您還是買鮮果過去,恐怕還沒到就腐敗了,果干那邊倒是不缺。”
“啊,對了,布料能買些。”小販殷勤道,“咱們的布都是清豐那邊來的,在咱這兒還便宜點,到了興慶要貴些。”
大姐轉(zhuǎn)頭問施大頭:“爹,咱們買些布料吧,過去了也好給三丫做兩身衣裳。”
施大頭也問小販:“貴嗎?”
小販:“看您買哪種布,要是棉麻布,價就比純棉布便宜不少,也更耐用,就是肉嫩的話磨著有些不舒服,如今除了太窮的人家,是沒人穿純麻的衣裳了?!?/p>
施大頭笑道:“咱們莊戶人家,哪里有肉嫩的?!?/p>
大姐:“那咱們進城吧。”
自從到了北邊,入城不收入城錢,他們也就敢于進城看新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