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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7章 (第1頁)

“怎么不能告?忠孝忠孝,忠還在前頭呢,為國盡忠大義滅親才是正理。”

“可這當爹的禍害的是自家人,怎么算得上為國盡忠?”

“那你說說升斗小民如何為國盡忠?只要踏實做事,自然就是為國盡忠了,倘若眼見不法之事橫行而不加以阻止,豈不是愧對國家?”

“荒唐!法也容情,倘若兒子都能狀告父親,一家子互相攻奸,父不父子不子,天下就亂了!”

“父做下惡事,子不能告?這豈不是助長不正之風?這樣下去天下才要亂了!這是子嗎?這分明就是走狗!”

“無論何人做下惡事,但凡有良心的人,都應當挺身而出,倘若只拿血緣做由頭,那天下還有什么公道可言?你們只看著此人為子的身份,卻不看他也是一個百姓,在身份上同他爹無甚區別,他就是告,告的也不是什么爹,而是一個惡事做盡的人!此乃撥亂反正!”

眾人一并看向這個高聲喊話的女學生,一時間竟無人能反駁她。

女學生趁著這個空檔繼續喊道:“就如子弒父的案子,他殺的是爹嗎?他殺得是正在下殺手的惡人,這種惡人自然人人得而誅之,倘若他不反抗,助長了惡人的氣焰,這才是大惡!至惡!”

“他殺了親子親女,將來還會殺誰?”

“如果你們看見身邊有這樣的人,難道會不加阻止?你們阻止,那是你們有良心,可這惡人要是與你們有血緣關系,便不阻止了?不要良心了?人連良心都沒了,與chusheng何異?”

事關良心,茶樓安靜了片刻,反倒是礦工們十分捧場——

“是了,大道理我是說不出來,可要是我看到身邊有這種人,就是不殺他,也要捶他一頓,再告到吏目那里,叫他挖礦去。”

“我們村子可沒這種當爹當公公的,那真是祖宗十八代的臉都丟光了,就是告了他,那也是清理門戶,否則還不定弄出多少家丑來呢。”

“對媳婦孫女都如此,自然也不會對兒子多好,這種人有什么可孝順的?就是我們村最不要臉的老頭,也干不出這種事。”

女學生再喊:“什么法也容情?法容的是自保之情,而非作惡之情,說這話的人曲解文字,居心不良!這事就該按法處置,嚴辦!叫有些欺壓弱者的人知道,作惡是有代價的,如此一來,我等遵紀守法的人才能平安過活。”

有人掩面退去——并非是因為羞愧,而是不愿同年輕姑娘爭辯。

也有人高聲贊同:“正是如此!虎毒尚且不食子!為父不慈,為子何必要孝?!”

那女學生坐回位子上,身邊的同學在嘈雜的人聲中湊到她耳邊:“走吧,還有下一家茶館要去,在下家說話時改一改,別叫人聽出來。”

女學生灌下一杯茶:“整日下礦的礦工都懂的道理,這些天天念書,張口閉口自比君子的人卻只知道裝傻充愣,實在可惡!要不是身負重任,我還得抓住那么一兩個好好辯一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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