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件事只要沾上了阮姐,那自然就不再是什么不潔的事。
菩薩都要來月事呢!天下女子都來,什么不雅的事是這么多人都要經歷的?沒道理的呀!
新的月事帶,與其說是月事帶,不如說是一種奇特的內褲,能包裹住羞處,走動時血也不會漏出來,以前的月事帶是不成的,來了月事,女人們便只能盡量不走動,免得染紅了褲子,遭人笑。
換洗也不方便,草木灰和稻草怎么說都不算太舒服。
不過新月事褲還是不太便宜,哪怕官府給了補貼,畢竟要用上棉花,且一條只能穿上一天,倘若量大,兩條一天也只是剛夠。
官府也說,要是有條件,那白天三個時辰換一條最好,夜里睡覺之前換一條,能避免婦人病。
但舍不得買的還是多數,或是買上兩三條,自己換洗了穿的也不少。
月事褲還算是結實,婦人們用過之后自己洗滌,晾曬后下個月再穿。
她們并不相信這是一次性的東西,寧肯自己麻煩一些,也要能省則省。
倒是官府那邊承諾,等日后棉花產量大了,官府再加更多補貼,爭取把價格弄得更低。
賬房很知道女工們的節省,曉得她們定然不舍得月月都買新的,便自掏腰包,只要作坊還沒完工,便每月白送她們一人三條。
男工們則是給他們準備量大便宜的汗巾,不管自己用還是拿回家,總歸是一份補貼。
為此,工人們個個都很盡心,倒是少有磨洋工的。
“我也舍不得日日用新的。”錢二妹嘆氣,“一條五塊呢!一碗素面才多少?”
賬房的想法則不同:“又不是買了這個就吃不起飯了,咱們出門在外,自己不心疼自己,還有哪個心疼呢?等咱們的作坊掙了錢,我便要如官府說的那般,日日換個三四條,用過的便扔了!”
錢二妹笑道:“你倒是舍得!”
“這有什么舍不得的?我掙錢就是為了花,為了享受,掙了錢還當苦行僧?那我圖什么?”賬房哼道,“難道你掙了錢,也還想吃糠咽菜么?”
“對了,那畜力輪下個月就送過來了。”賬房說,“咱們也該物色幾個洗衣婦,到時候作坊一建好,就能立刻上工,補貼補貼咱們這些日子往外花的錢。”
錢二妹正要作答,突然聽得不遠處有人狂奔而來,一邊狂奔,一邊仰著手中還未張貼的公告——
“西夏投降了!”
“西夏去國了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