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楊竹書還沒有意識到,所以她也沒有孤注一擲的決心。
月娘在青杏站起來的時候抓住了楊竹書的手,楊竹書只是呆呆的看著她,而沒有把手抽回去,月娘苦笑了一聲:“媽媽未必放人,楊姑娘,倘若這事不能成,你不必多想,在陳府好好過你的日子,陳公子人不壞,只要你想通。”
楊竹書不清楚月娘究竟在說什么,她以為月娘是嫉妒了,還頗為好心的勸道:“你安心,表哥一心只有你,我與他如今連兄妹之情都無。”
月娘又是苦笑。
青杏帶著楊竹書走了,兩人先去見了觀月樓的東家。
東家輕易看出了楊竹書的身份,他竟然還可憐了楊竹書,在等待月娘媽媽過來的時候,還勸解道:“男人對伎子,無非圖個新鮮,姑娘何必還未過門便順從他呢?”
楊竹書想了想:“她是表哥心中所愛。”
東家嘆息,覺得這姑娘是個傻子,但他也不便多說,只提點了一句后就避出了房間。
兩人坐著枯等了半個時辰,鴇母才姍姍來遲。
那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,卻不顯老態,衣著打扮極為富貴,甚至看不出是鴇母,更像是哪家的富太太,她剛一進屋,便樂呵呵地沖楊竹書說:“你就是陳公子的未婚妻?真是心善的好人,一看就是官宦人家出身,今日真是托了月娘的福,否則我這樣的腌臜人,哪里配來見你?”
楊竹書局促地坐著,她沒聽過這樣的話,直白得讓她覺得羞恥。
哪怕是家中的婆子,也不會這么奉承夫人。
然而青杏很不客氣,她高抬著下巴,十足的刁仆模樣,催促道:“劉媽媽話說的好,等了半個時辰,等到這幾句好話,倒也不枉等了這么久。”
劉媽媽像是聽不出里頭的諷刺,她還是笑:“是我的錯,我的錯,該罰該罰,可惜此處無酒,不然,我以茶代酒,自罰三杯?”
“不必了!”楊竹書站起來,她心慌,便不顧青杏的叮囑,急道,“我帶了錢,將月娘的契書給我吧!”
青杏一愣。
劉媽媽卻不等青杏開口,立刻說:“月娘可是瓊枝樓的臺柱。”
青杏諷道:“臺柱還能借給茶樓?”
“姑娘此言差矣。”劉媽媽正色,“正是月娘夠好,才能借出去,否則不是砸瓊枝樓的招牌嗎?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?”
楊竹書:“你就說多少錢!”
劉媽媽:“二百兩。”
青杏大罵:“你怎么不去搶?!”
二百兩,夠一個人大吃大喝一輩子了!
劉媽媽一臉委屈:“月娘可不止給我掙二百兩,姑娘倘若嫌貴,不若自個兒去找找,看有沒有如月娘一般,能叫陳公子茶飯不思的女子。”
就算以前月娘不是搖錢樹,這會兒也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