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都城雖新,但不缺人氣,不過短短十幾日的功夫便已經人聲鼎沸,車水馬龍了。
甚至店鋪也開門了!
倒不是已經開始買賣店鋪,而是官府覺得店鋪不開,過來觀禮的人實在太不方便,于是官府先讓吏目們開了店。
吏目都沒有做生意的經驗,但也不需要她們有經驗,只要把貨物搬進去,明碼標價,收錢就行了,不需要吆喝,也不需要攬客,百姓們進來看中了貨物,又看了價格,只要交錢就行。
吏目只需要補貨上貨,盯著不讓人偷東西。
但仍舊有不少人湊到吏目身邊打聽:“這里的民居是要賣的吧?多少錢?可要上十萬?”
“定是要十萬數吧?!”
“那豈不是至于大富大貴之人才能定居于此了?”
“這不是廢話嗎?歷來都城最好的地段,那都是皇親國戚住噠!”
“咱們這兒又沒有皇親國戚阮姐連親戚都沒有。”
吏目只能板著臉:“一平八百。”
百姓立刻看她,女吏:“這里的民居,價都一樣,一平八百。”
八百,這看著不多,但四十平的小屋都有三萬多——可三萬多,許多人都是掏得出來的呀!
一戶人家倘若夫妻兩個壯勞力都在干活,且勤快,愿意加班,甚至空閑時還去找小工,那么一個月攢下四百不算太難,攢兩年也有接近一萬,他們可攢了不止兩年!
還有許多做生意的,手里有幾萬的也不少。
這女吏立刻就被團團圍住了,一雙雙熱切的眼睛死死盯著她,就像吃了什么迷幻藥,讓女吏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,她只能吼道:“這個不歸我們管!有售房處!有售房處!就在旁邊那條街上!去晚了就沒了!”
于是百姓們互看一眼,也不問了,跟賽跑一樣朝外奔去。
女吏松了口氣,一旁的同事目瞪口呆地搖頭說:“沒想到你還有幾分急智。”
都城的房子自然是要賣的,價格高了些,但也勉強能算是市場價,且有限購,也不怕二道販子。
但要買房的人這樣多,自然不是人人都能買到。
“要抽簽的!”售房處的人不是吏目,是外雇的工人,她們聲嘶力竭地喊道,“下個月才開售!你們看中了哪兒的房子就去哪兒抽簽!抽中了才能買!只收現錢!”
“能從銀莊貸!但得有抵押,抽中了才能去貸,貸不到又沒錢只好又叫人來抽!”
也有錢不夠的,此時對妻子說:“必要買的!你可瞧見了,都是兩三層的屋子,下了樓就有鋪面,離學校就兩條街。”
妻子要穩重一些:“咱們手里就一萬多!”
丈夫:“貸!老家的鋪子和房子都抵押了,一定要貸!家家戶戶都有燈呢,那屋子里還有茅廁,不必出門如廁,沖水的廁所!與酒樓一般。”
妻子一巴掌拍在丈夫頭上,把丈夫一腔熱血拍涼了。
她怒罵道:“好日子才過了多少年,你皮就癢了?我且問你,你買了房,可要搬過來?”
丈夫懵道:“自然是要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