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榮長從長公主府回來后有些悶悶不樂,可惜那次得手時正要逃命,沒能帶走證據,眼下是尋不到證據了。
泰安郡主府里,面首葛圖前來求見,在無人處,葛圖向泰安郡主辭行,原因是長公主不再需要他們這些面首,要不是他和遲卓打理拍賣行的生意,就會像其他的面首一樣,關在長公主府的西院里,不會出現。
泰安郡主最近有了母親的疼愛,心情極好,這會兒見葛圖想要離開,生了氣,“你是我母親身邊待得最久的人,當年也是你跟著她來的燕國,你想離開,倒是想去哪兒?”
葛圖真正想要的是不過是自由,能陪在宮女秋霞身邊,從此過上正常安穩的日子。
榮雪又放緩了語氣,交代道:“拍賣行的生意還是你和遲卓打點,你有一定的自由,只是我母親那邊,你這段時間不必去服侍了,你我之間的約定,也暫時不必執行,安心留在府上吧,我母親不會虧待你的?!?/p>
葛圖看著泰安郡主欲言又止,他又怎么能說出來那日夜里發生的事,而今的長公主性情大變,根本就是換了個人,葛圖可以肯定的是眼下的長公主就是假的,而真正的長公主已經沒了。
郡主還被蒙在鼓里,葛圖那夜在書房里見到的那個人,將他敲暈后換了他的衣裳逃跑的人,他若想活命,哪還敢待在京城。
榮雪抬手示意,葛圖只得退了出去。
離開郡主府的葛圖并沒有去拍賣行,而是坐在馬車中匆匆往城東宅子趕,那是他和秋霞的小窩。
半路上,馬車前經過一隊巡邏京兵,葛圖聞到了熟悉的味道,他猛然挑開簾子,正好任榮長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經過車前。
誰也不會知道葛圖有一個靈敏的鼻子,他能敏感的聞到每個人身上的味道,這種味道與汗臭味不同,而是每個人身上獨有的體香。
而剛才那一瞬,葛圖聞到這股熟悉的味道,就是在那日夜里,書夜暗格中,他沒有看到那人的臉,但是對方靠近他將他敲暈之時,他鼻端聞到的味道,就是這種帶著青草清香的味道。
像濕濕地春天的泥地里散發出來的青草香,也像是一種如沐春風時的植物香氣,總之那細微的清香,卻是葛圖記住的獨特的味道。
葛圖的目光看向馬背上的人,正好任榮長也側首看來,葛圖嚇得連忙放下車簾子,心怦怦直跳。
任榮長皺眉,以為是哪位世家小姐的作派,趕緊催著馬走了,最近他在街頭巡視,被不少世家女子盯著瞧,都瞧出了心理陰影。
馬蹄聲遠去,葛圖松了口氣,立即催著馬車往城東去。
城東的小宅子里,秋霞開了門,葛圖回身左右看了一眼,這就快步進了宅子,而后快速的往書房里走。
書房里沒有書籍,卻在墻上掛著一把弓和一個空了的箭筒,那夜書房中撿到,事后葛圖千方百計的脫了身,卻是將這作案工具給藏到了宅子里。
而剛才街頭聞到的那個味道,再一看墻上的作案工具,葛圖想到了太多。
宮女秋霞見心上人回來得匆忙,臉色還不對,擔憂的問道:“可是發生了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