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九一想到小兒子又要與自己分別,她受不了,剛出生時,她一咬牙同意了,可是這些年心底一直愧疚,如今不是已經跟他們在一起,也沒有出現什么變化,還要分離么?
可是國師的話又在耳邊響起,宋九心情無比難受,她怎么舍得,又怎么向孩子開口,她的眼眶都紅了。
任榮長扶住宋九,他看向牧心,“這也是來喜的意思?”
牧心點頭,事實上牧心這一把年紀跟著哲哥兒下山,不為別的,就是為了此刻,他不會讓哲哥兒跟著去京城的,他要保護他。
任榮長也難過。
突然一道稚嫩的聲音從身后響起:“你們是要將我送回道觀么?”
宋九慌張的回頭,對上兒子清澈的眼神,心如刀割。
牧心看向哲哥兒指了指他胸口的掛飾,“小公子,你該跟我回道觀去。”
哲哥兒眼眶紅了,他仍舊盯著爹娘問:“是要送我回去了吧?”
宋九三步并做兩步的來到兒子面前,一把將哲哥兒抱入懷中,隨后眼神一變,抬手將兒子胸前的掛飾一把取下。
牧心見了大驚,“王妃,你為何唉。”
宋九將掛飾握在掌中,站了起來,做下決定,“哲哥兒是帝星,受上天眷顧,既然如此,他為何要躲躲藏藏?”
“如今我燕國風雨飄搖,我們一家首當其沖,一個都不退縮。”
就在宋九要將掛飾納入懷中時,哲哥兒紅著眼睛伸出手握住了母親的手,小小的手根本握不住,可是他也很固執。
宋九看著哲哥兒掰開自己的手指,接過她手中的掛飾又戴在了脖子上。
哲哥兒小小身板穩穩地站在母親面前,堅毅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,安慰著母親:“娘,牧心師父說的對,我該回道觀去的,以后,爹娘不來接我,我絕不會踏入京城。”
對上兒子堅毅的臉龐,宋九哪能舍得,她將兒子抱入懷中,為什么她的孩子都要受這樣的苦,抱著哲哥兒,宋九也想起了去了褚國音訊不知的小團子,以及在朝堂中接手國政處處受老臣排擠的小圓子。
牧心嘆了口氣,他一直沒有說這話,就是再將時間往后推一推,直到上了船,開始要做出決策時,他才說出這番話來。
宋九和任榮長在聽了牧心關于那個夢是觀主和她弟弟的意思時,便已經很震撼,能左右人的夢境,本身就很玄,再一想到國師的話,他們以前還懷疑著,如今算是信了的。
只是宋九有逆天之心,她這一次跟夫君帶著這么多的地方軍往京城去,定能奪回京師營,掌控住京城。
哲哥兒自打知道自己要回道觀去了,他便一直靠在母親身邊不愿意分開,這一趟水路,走得如此快,最后還是到了要分別的時候。
牧心將這段時間研究出來的藥丸皆數交給宋九,交代道:“拿回京城去,或許有用處。”
宋九看著手中的藥丸,她一直都知道牧心在研制新藥,但是她沒有想到牧心是替他們準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