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,薛明緋是嫡女,至死都沒有發生“換子”一事。
從小到大,她都是薛家上下的中心。
父母愛她寵她,兄長護她。
順遂的人生,唯獨在婚事上吃了虧。
現在,薛晚意居然敢用這樣的態度和她說話。
讓她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。
一朝身份互換,她自覺有了依仗?
可笑。
縱然是庶女,在薛家她過的依舊比薛晚意這個嫡女,更恣意。
“緋兒,走吧。”
楚淵上前,“既然她不承你的情,日后莫要與她過多接觸。”
薛明緋點點頭,隨他離開了。
只是數次回頭看著那道緊閉的房門。
楚淵只以為她在擔憂姐妹,未曾想過其他的可能。
包房。
葉灼看著她拒絕薛明緋的態度,對她的滿意度又高了兩點。
看似不爭不搶,實則亦有鋒芒。
如此,甚好。
“你討厭她?”他突兀開口。
薛晚意微楞。
想到葉家兄弟姊妹情分融洽,微微抿唇,點頭又搖頭。
“算不得討厭,只是不想虛與委蛇,耗費心神。”
她與薛明緋沒有直接的仇恨。
前世薛明緋死的慘,雖是咎由自取。
重生后,換個男人,很正常。
如她,不也是要換男人?
室內再次安靜下來。
日暮時分。
薛晚意帶著珍珠走出酒樓。
上了馬車,葉灼身邊的青年叫住她。
“姑娘。”
車簾掀開,薛晚意撇眼看過去。
青年遞給她一枚赤色玉佩,道:“日后姑娘來酒樓,可直接去適才的雅間,那是公子的房間。”
“這枚玉佩,是公子的信物,不論是國公府,亦或者是葉家在云朝的所有產業,都可以憑借這枚玉佩發號施令。”
他的話,定然是葉灼讓其傳達的。
點頭,“我記下了,有勞。”
微微頷首,見對方再無其他的話要說,放下簾子。
馬車緩緩動了,匯入街道人來車往中。
馬車內。
珍珠面容激動,“姑娘,國公爺如此對您,想來您嫁過去后,定然會過的舒心。”
不像在薛家,縱然心在是嫡女,府中下人的態度,并未好多少。
他們不會苛待甚至怠慢姑娘,可對姑娘卻也并不熱切。
同為府內的下人,珍珠和翡翠心知肚明。
他們是覺得,姑娘這嫡女的身份,抵不過薛明緋重要。
端看老爺和公子,對薛明緋態度未變。
下人是最會見風使舵的,他們的態度,代表著主人的態度。
如今,國公爺待自家姑娘如此看重,嫁過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。
薛晚意淺笑看著她,“你與翡翠注定是要跟我嫁過去的,等到在國公府稍稍穩定下來,我會給翡翠賣身契,讓她回去與王遠成婚,你呢?”
本來話題在她的身上,三言兩語就落到了珍珠這里。
珍珠面色瞬間泛紅,羞赧道:“姑娘干嘛打趣婢子,翡翠出府,姑娘身邊肯定要留一個信得過的人,婢子不走,一輩子跟著姑娘。”
薛晚意笑而不語。
一輩子是不能夠的。
若是遇到真心對她的男子,薛晚意定不會扣著她不放。
與人為奴為婢,總不如自由身來的舒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