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內(nèi)。
薛暮昭看著身邊的包裹,料子或許不算訂好,但若是出自一位姨娘之手,足見其誠意。
“你家這位姨娘,倒是懂規(guī)矩。”
他語氣里透露出唏噓。
對薛家的事知曉一個大概,錢瀾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兩位姨娘,這位的確懂規(guī)矩。”
因?yàn)槎?guī)矩,所以三妹妹性子內(nèi)斂,能吞得下委屈,而不敢回錢家求著為她撐腰。
“這次若非薛家妹妹,我錢家顏面不免會丟掉三分。”
錢三姑娘即便是庶女,在府中那也不是個可有可無的玩意兒。
一應(yīng)待遇,府中公子姑娘都是相同的。
別人不管其他,你堂堂二品大員家的女兒,在婆家難產(chǎn)而亡,錢家連太醫(yī)都沒請,又或者人死了你才知曉,讓旁人怎么看。
要么說你苛待子女。
要么會說你治家不嚴(yán),耳目閉塞。
這可是會直接影響到家中其他姊妹婚事的。
若在被政敵針對,說不定會失去圣心,再夸張點(diǎn),有可能降職。
千里之堤毀于蟻穴。
不少家族或許就是毀在一件小事引起的崩塌上。
“本想過些日子,請你家妹妹過府,母親想宴請一番的,不過礙于你們薛家兩位妹妹接連大婚,只得日后再聚了。”
至少也要五月里。
薛晚意的大婚在四月二十二,這是陛下讓欽天監(jiān)挑選的日子,諸事皆宜,百無禁忌。
“大婚后,她就是鎮(zhèn)國公夫人了,那時誰知道還有沒有機(jī)會外出赴宴。”
薛暮昭說的是實(shí)話。
現(xiàn)在的葉灼,可以說是人人敬著,甚至多數(shù)人是懼怕的。
尤其是兵部和戶部,之前和葉家軍有不少摩擦。
現(xiàn)在葉灼如此的混不吝,且無父無母無妻無子,可以說不管做何事,都沒了后顧之憂。
兩部不少人,看到這位煞神那叫一個心驚膽戰(zhàn)。
生怕這位國公爺一個情緒不定,讓人宰了他們。
到時候死也就真的死了,還不敢保證陛下會為他們做主。
錢瀾笑道:“你也說了,是鎮(zhèn)國公夫人,屆時會與鎮(zhèn)國公休戚與共,且夫妻同體,她若想赴宴,鎮(zhèn)國公想來是不會攔著的。”
也沒道理攔著。
薛暮昭沉思著點(diǎn)頭,“希望如此吧。”
望舒館。
院里小丫鬟來報,說不器居來人。
進(jìn)來的是薛暮昭的貼身小廝之一洗墨。
“姑娘。”洗墨長得干干凈凈,相貌中等,卻很有精神,“這是錢三姑娘的生母付姨娘,托府中郎君送來的謝禮。”
薛晚意了然,讓珍珠接過。
打開,看了一眼,是兩條帕子,兩套里衣,還有幾雙襪子,以及一雙鞋。
東西不值錢,但從繡工和針腳來看,絕對是用了心的。
且料子也是很不錯的。
對一位姨娘來說,這大概是對方目前最拿得出手的了。
她含笑看著洗墨。
道:“勞煩兄長幫我轉(zhuǎn)告,我與錢三姐姐是閨中好友,不用這般客氣的,這些東西,我很喜歡,付姨娘有心了。”
本想去探望錢姐姐的。
她生產(chǎn)時發(fā)生血崩,遂女兒平安出生,她卻傷了身體,日后恐很難再有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