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嶼川今天過得不怎么樣。
早上,在生物鐘的作用下,他六點準(zhǔn)時睜開雙眼。
一個翻身從床上起來,然后按照往常的習(xí)慣去酒店的院子里晨練。
打了兩套拳,做了三百個俯臥撐,又跑了一會兒步后,他回到房間里洗澡,洗完換上干凈衣服,下樓去大廳吃早飯。
酒店大廳的早飯是自助的。
如果是以往,他會先去點心區(qū)轉(zhuǎn)一圈,挑一些看著好看的先裝起來,等接夏眠上班的時候順道帶給她。
但是今天不用了,因為章希乾讓他冷夏眠兩天,所以他這兩天都不用去接送夏眠上下班了。
怎么說呢,有一點點不習(xí)慣,但也還行。
梁嶼川一邊吃著早餐,一邊思考待會干點什么。
或許可以睡個回籠覺。
這么想了,他也這么干了。
吃完早飯,梁嶼川就回了酒店房間,衣服鞋子一脫,躺到床上。
燈關(guān)掉,時間便瞬間變得模糊。
他以為自己會很容易地就睡著,因為他昨天睡得并不好,可沒想到翻來覆去,怎么睡也睡不著。
最后無奈地睜開眼看時間,連八點半都沒有到。
梁嶼川無奈地嘆了聲氣,伸手拿過手機,打開來,信息界面安安靜靜,夏眠并沒有回復(fù)。
難道是沒看到他的留言?
她知道今天自己不去接她嗎?
梁嶼川胡思亂想地坐起身,去給自己泡了杯咖啡。
泡完咖啡,分針指到7。
八點三十五分了,往常這個點夏眠就該下樓了,大概再過五分鐘她就能走到大門口。
梁嶼川沉默地攪拌著咖啡,鼻尖滿是咖啡豆醇厚的香氣。
但他一口沒喝,因為注意力都在手機上。
他看著挪動的分針,心里計算著夏眠的行徑軌跡。
在分針指到8的時候,他攪拌咖啡的那只手停了,只有一雙眼睛,直直地落在手機上。
他想,如果現(xiàn)在夏眠打個電話給他,那他也不是不能趕過去送她,理由他都想好了,就說工作順路。
要送只能是現(xiàn)在,再過五分鐘就來不及了。
梁嶼川摸了摸褲兜里的車鑰匙,又看了眼自己的穿戴,確認(rèn)是隨時可以出門的狀態(tài)。
然而八點四十五過了。
八點五十過了。
八點五十五過了。
九點整,夏眠單位的打卡時間過了。
整整二十分鐘,手機安安靜靜,沒有進來一條信息。
梁嶼川端起溫了的咖啡喝了口。
就一個“知道了”都不給他回?
不回知道了,那給他回個“好、嗯、行”也都可以啊,怎么就一個字都不回?
已讀不回很不禮貌的好嗎?
記下來,以后讓她改。
皺皺眉,梁嶼川把剩下的咖啡一口灌進了肚里。
灌完,他眉頭皺得更緊了。
因為他忽然想起來一個事——夏眠可能沒吃早飯。
之前夏眠都會自己做,或者自己買,但被他強勢接手后,夏眠就習(xí)慣了每天吃他帶的早飯,喝他帶的咖啡。
今天他沒去,那她豈不是就沒早飯吃?
梁嶼川拿出手機,想給夏眠發(fā)個消息問問她吃早飯沒。
剛輸入兩個字,他就反應(yīng)過來關(guān)掉了聊天界面。
她又不是沒有錢,她不會路上自己買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