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沒有以前那副謹小慎微的樣子了。
當年兩人之所以能成為好友,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兩人有著同樣的境遇。
可是,看著現在的池子錦,方一思忽然就自卑起來了。
簡秀顯然看出了方一思心里的想法,于是徑直開口道:
“一思,躺下來吧,有什么與我們說便是了,你是子錦的好友,便是我們的好友。”
一番話,使得方一思原本便已經紅了的眼眶,淚水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。
為了不讓他們發現,于是趕忙低下頭,學著他們幾人的樣子,輕輕的坐了下去。
隨后又靠著太師椅緩緩躺了下去。
只是一躺下去,太師椅便搖起來了,這一搖倒是把她嚇得不輕。
與此同時,方一思也嘗試到了一種特別的舒適感。
那種將自己置身于半空中的感覺特別的奇妙。
“舒晴蘭若是不愿意離,那叫你父親找到她的把柄不就好了嗎?”
見方一思躺下了,簡秀這才開口了。
“把柄?可是我父親手里應該沒有她的什么把柄吧?”方一思疑惑。
“你放心,你只要提醒你父親,你父親就算沒有,也會想辦法去找,別把你父親想的那么簡單。”
“但如果舒晴蘭把我父親也一起拉下水呢,那該如何是好?”方一思再次問道。
不是她喜歡做這種假設性的問題,而是剛才他們的吵架之中,她從舒晴蘭的語氣里就已經聽到是這樣的意思了。
否則的話,父親也不會這么氣急敗壞。
“休妻只需七出之條中的其中一條便可,你想想,身為尚書府的嫡大小姐的你,為何會被趕出尚書府?”簡秀靈魂拷問。
這一問,倒是將眾人給問懵了,好一會都沒人開口,特別是方一思,更是云里霧里。
最終還是一旁的鄭桂君看不過眼了,朝著方一思開口道:
“妒,單憑這一條便可讓你父親休她了,不管舒晴蘭是妒忌丈夫身邊的姨娘,還是妾室,又或者是妒你這個嫡大小姐,那都是犯了七出之條的妒。”
“還是說,你想要承認當初你跟你祖母被趕到鄉下,是你們自己想要去的?”
“你可別忘了,舒晴蘭不止用另類的手段將你趕出了尚書府,你還將你的祖母都趕出去了,你是小輩,但你的祖母可是她的長輩,是她的婆母,她應該要以孝為準。這一舉動,又犯了‘孝’這一條了。”
“退一萬步來講,哪怕上面那個‘妒’不能算是合適的理由休她,那么‘孝’呢,只要你祖母說一句她不孝,那么何愁休不了她?”
一番話,可謂是醍醐灌頂,說得方一思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。
一旁的池子錦更是,直接朝著鄭桂君豎起了自己的拇指,“還得是祖母您呀。”
“現在知道你祖母我厲害啦?”鄭桂君沒好氣的說道。
自從上次被簡秀救了之后,鄭桂君的性子就改變了許多。
其實真要說起來,如今的性子這才是她真正的性格。
只是這些年被周圍的人阿諛奉承慣了,才會養成她那種不可一世的性子。
經歷過一次生死的她,仿佛明白了許多。
人到了一定的歲數,就希望子孫滿堂,兒女承歡膝下。
如同今日這般,一家人安安靜靜的在這里曬太陽,豈不美哉?
這樣聚在一塊,哪怕不說話,那也是一種享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