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一個胸口有黑痣的女人,變換著各種大膽的求歡姿勢。
他并不避諱讓我看到這些畫,甚至挑了一幅尺度很大的掛在書房中央。
我還傻傻地勸宋知緒少畫這種畫,怕影響了他的名聲。
現在我算是讀懂了他沉默著蹙起的眉。
滿身銅臭的商人,怎么會懂文人雅士的藝術呢?
雪白細膩的宣紙,畫她。
潔白矜貴的外衫,罩她。
高風亮節的人,就算是偷情也有意境。
我摸了摸包里那拿命換來的十億合同。
既然他們那么高貴,就別讓我這一身滿到溢出來的銅臭味,熏到他們了。
我垂下眸,反手就停掉宋知緒刷爆了的副卡,“隨你怎么說,這婚我離定了。”
什么一筆值千金的國畫名手,如果不是我動用所有資源捧他。
他的畫,給人當廁紙都不配。
我給大哥發去信息,讓他幫我找最好的離婚律師。
信息剛發出,手機就被拍落在地。
身后傳來婆婆破口大罵的聲音:
“許清歌,當媽的怎么能跟女兒吃醋?我的好孫女漂漂亮亮、開開心心地過個生日,你倒嫉妒得鬧起離婚了?”
“我算是看明白了!你一直就見不得綿綿分走我兒子的愛!都說了順產的孩子聰明,可懷綿綿的時候,你死活要剖腹產,就是因為想保持下面那討男人歡心的玩意吧?”
“還有生完綿綿,你不愿意母乳,也是怕胸部下垂了難看吧?可憐我的綿綿才巴掌那么大,就沒有母乳的營養,只能喝奶粉!”
一時間,全場的賓客都看向了這邊。
3
無數鄙夷的目光仿佛要將我看出個洞來。
“我說呢,怪不得是宋老師在家里照顧孩子,原來是這個當媽的見不得女兒好啊!”
“她這種人配當媽?連人都不配當!女兒病了,還不肯回家,到底在外面賺幾個錢啊?人家宋老師一幅畫頂她好幾年的收入吧?還真以為自己是什么商業女精英呢?”
“別搞笑了,聽說她爸給她的一個小公司都給她干倒閉了,女人沒那個本事就該好好待家里相夫教子啊。一想到宋老師這雙畫出無數高雅名畫的手,要在家里干女人本該干的家務,我就特難受!”
我嗤笑出聲。
如果畫迷們知道了宋知緒的黃金右手這一個月都在干什么,肯定會更難受。
宋知緒大概是覺得氣氛到位了,紅著眼眶拉過我的手:
“清歌,不要生氣了好不好?之后綿綿剃光頭了,你就不用擔心她比你更好看了,到時候你就能好好陪著她,我會畫畫養你們的。”
“但大家遠道而來給綿綿慶生,你這樣破壞氣氛,還是得一一敬酒賠罪。反正你這個月陪那些老板喝了那么多,酒量應該練得不錯。”
宋知緒這是想一錘定音,把「失職媽媽」的標簽焊死在我身上啊?
我笑著走向臺前,“好啊,但一杯一杯敬多浪費時間”
說著,我抽出最底下的酒杯,用指尖輕輕點了一下搖搖晃晃的香檳塔。
上百個酒杯轟然倒塌,酒水濺了一地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