臉上的郁色,更是誰人都可以看出來。
聞言,沈昭昭丟食的動作頓了頓,而后很快又恢復如常,也沒解釋,“嗯。”
一時間,場面又安靜下來。
但沈昭昭也習慣了流云這般性子,一人喂食,一人在旁觀看,兩人靜靜待著,也不覺尷尬。
“我聽說李小姐最近也不在將軍府?”
似只是隨意問問,但少女滿是緋色的耳垂,卻暴露了她的心思,許是第一次在背后打探別人的事,臉皮薄又因向來所受到的教導所致,讓她很不自在,但又強忍著心里的不適兀自鎮定發問。
話落,流云收回放在她耳垂上的眼神,聲音淡淡,“是。”
得到肯定的回答,少女面上的神色明顯更為低落了些。
她只能在府里等他,李小姐卻可以在軍營與他一起并肩奮戰。
到了此刻,流云也終于有些回過味來了,看著神色不甚舒心的少女,她不解。
世子的心意她還不知道嗎?
他們這些留在她身邊的影衛便是最好的答案。
但她向來少語,也從不談論主子的私事,于是,她頓了頓,還是保持了沉默。
日子一天天過去,裴觀鶴離府的日子也越來越長。
很快,便將近年關。
隨著前來投奔的人越來越多,定安國也終于成立,定安與晉國之間的戰事也一觸即發。
山河圖一劃為二,定安國落于北面,晉國位于南方。
邊關將士除了跟著自家將領投于定安國的,剩下的便迫于定安大軍的逼近,全都退回了晉國城池。
天下大勢局面初定。
“流云,你說裴觀鶴能在年關前趕回來嗎?”沈昭昭披著大髦,帽帷周邊毛茸茸的純白狐毛襯得小臉越發白皙,站在屋檐下,看著緩緩飄落的雪花,伸手接住一片,很美,但很涼。
聽到這話,流云神色一頓,或許她可以說些什么寬慰她的話,但她稍作猶豫還是選擇如實回答。
“屬下不知。”
戰場形勢瞬息萬變,誰又能說得準呢?
聞言,沈昭昭輕笑了一聲,“流云,都這般久了,你還是不愿意說一句好聽的話哄哄我。”
流云垂頭,“屬下”
“好了,我跟你說著玩的。”沈昭昭回過頭,眼里也多了些笑意,習慣了等待之后,她也慢慢適應了這樣的生活,“可是墨文說裴觀鶴一定可以在年關前趕回來。”
“興許能。”
流云猶豫了瞬,還是順著說了句好聽的話。
沈昭昭:“那就最好不過了。”
回頭復又看向外面自天上緩緩撒下來的雪花,神情有一瞬間的黯然,似是喃喃。
“我都好久沒見到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