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里,所有惶惶不可終日的人們,都沸騰了!
他們沖出家門,沖到街道上,朝著縣衙的方向跪了下去。
黑壓壓的,跪滿了一片。
“劉大人,是活菩薩啊!”
“是劉大人,救了我們?nèi)侨说拿 ?/p>
“我等,愿為劉大人,世代為奴,赴湯蹈火!”
山呼海嘯般的,感激和崇拜聲,響徹云霄。
劉江站在城墻上,聽著下面那發(fā)自肺腑的呼喊,看著那些望著自己,如同望著神明一般的眼神。
他的心里,很平靜。
但他也知道。
從這一刻起。
這座青州城,才算是真正的,完完全全的刻上了他劉江的烙印。
這種掌控,比用刀劍,用恐懼,得來的要牢固千倍,萬倍。
瘟疫的危機,解除了。
整個青州城,爆發(fā)出了一種,前所未有的凝聚力。
劉江的每一條命令,都能得到最徹底,最迅速的執(zhí)行。
再也沒有人,敢有半句怨言。
開墾荒地,修建城墻,打造兵器
所有的一切,都在以一種幾乎瘋狂的速度,進行著。
而城外那些被種下的土豆,也迎來了豐收。
那畝產(chǎn)高到嚇人的數(shù)量,讓所有看到的人,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。
有了糧食,劉江立刻下令,開城招納流民。
無數(shù)在饑餓和死亡線上掙扎的流民,聽聞青州有糧,蜂擁而至。
青州城的人口,在短短半個月內(nèi),就翻了一倍。
劉江的勢力,像一個滾雪球,越滾越大。
一切,都在往好的方向發(fā)展。
他似乎真的有希望,在這亂世里,建立一個屬于自己的世外桃源。
但他知道。
這只是,暴風(fēng)雨來臨前短暫的寧靜。
很快。
牛二回來了。
他不僅,帶回了劉家堡的家眷和工匠。
還帶回了,那個鎮(zhèn)遠將軍高顯的回禮。
牛二的臉上,沒有了往日的嬉笑。
他的眼眶,是紅的。
他身后跟著十幾個親衛(wèi),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股子壓抑不住、想要sharen的怒火。
在他們中間,是幾輛蒙著黑布的板車。
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從板車上傳來,隔著老遠都能聞到。
劉江的目光落在那些板車上,他的眼神很平靜。
可熟悉他的人,比如牛二,都知道—這是少爺真正動了殺心時的樣子。
“怎么回事。”
劉江的聲音,不帶一絲溫度。
“少爺”
牛二的聲音有些沙啞。
“我把我把那個校尉的腦袋送到了臨淄大營。”
“高顯收了。”
“然后,他把我們?nèi)サ娜畟€兄弟,除了我,剩下的二十九個”
牛二猛地掀開了其中一輛板車上的黑布。
黑布下,是二十九顆死不瞑目的人頭。
每一個,劉江都認得。
他們都是最早跟著他,從劉家莊出來的老人。
臉上還凝固著臨死前極度的痛苦和不甘。
“高顯說”
牛二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。
“這是他給您的回禮。”
“他說,他很喜歡您送的那個箱子,所以,也給您回一個。”
“他還說,讓您把脖子洗干凈,在青州城里等著。”
“他很快,就會親自來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