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二人竟然在鬧市之中打情罵俏,毫無體統(tǒng)可言。
我從行宮來此,一路探聽。
皆是說章之琮如何清朗出塵,如文曲星降世,哪怕是在人才輩出的江南,仍以才學(xué)傲視群雄。
今日一見,不過虛有其表罷了。
“既然驚了阿蕓的馬,看在阿蕓沒事的份上,只要你給阿蕓道歉,便饒你一命。”
這個叫阿蕓的跟戲子一般唱念作打,章之琮竟信了。
我失望道,“傳言不過爾爾。”
“我父親看中你做我未來夫婿,只怕是章刺史的戲演的太好了。”
“大膽!”章之琮怒氣騰騰。
“先前看在你弱女子饒恕于你,你卻不知感恩,還敢評判我父親”
他淬著冷意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,語帶嫌惡。
“不過是仗著略有幾分姿色,就以為有機會嫁進(jìn)章府?殊不知,本公子平生最討厭你們這種人!”
眾人竊竊私語。
“就是!看她穿著打扮還不如做通房的阿蕓,想嫁給章大公子?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!”
“可不是嘛!章大公子名震江南,身世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出挑,一般人哪里配的上他?”
“我家公子來日六元及之琮了?
再說了,我堂堂嫡長公主,成婚也是男方入住公主府,嫁進(jìn)他們章府?他配嗎?
“真以為你家公子是什么香餑餑,誰見了都要撲上去咬一口不成?”
我懶得搭理搔首弄姿的阿蕓,疑惑的看向章之琮。
“聽聞?wù)麓蠊硬艑W(xué)非凡,我有一不解之處,還請指教。”
“根據(jù)我朝律法,當(dāng)街縱馬,該當(dāng)何罪?”
“我額上傷口乃她所撞,我車夫身上血跡未干,她恃馬行兇,又該當(dāng)何罪?”
3、
章之琮凜厲的目光掃視而來,卻發(fā)現(xiàn)我說的傷口顯而易見時,他臉頰頓時漲得通紅。
“章大公子博覽群書,竟獨獨漏掉律法?莫不是在章家人眼里,已經(jīng)能凌駕律法之上了?”
“我章家絕無此意!”
章之琮面露不悅地正要解下腰間錢袋,卻被阿蕓攔住。
“公子,區(qū)區(qū)賤婢,打就打了,哪里配要公子的賠償?”
“不過傷了點皮子,流了點血而已,咱們家的寶馬可是都淤青了呢!”
我望向那匹白金色的汗血寶馬,比之皇宮貢馬更顯流光溢彩。
只是前蹄處不知何時有了一道明顯淤痕。
這個阿蕓,為了嫁禍我真是不擇手段。
章之琮神色大變,氣憤不已。
“你敢傷我的馬?不要命了!”
章之琮顯然以為我眼界低,認(rèn)不出此馬的珍貴之處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