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飛雪依然微笑:“那是之后的事了。”
“眼下,燕王是否愿意與我一同,滅了北狼?”
燕王只微微沉吟,便答應了。
喬飛雪說得沒錯。
唇亡齒寒,蕭容與和北狼聯盟,無論真假,最后燕國的地位都岌岌可危。
只有先發制人,才是上策。
十萬喬家軍,就此駐扎在燕國城門外。
而喬飛雪徹夜與燕王商討了攻打對策。
“你是說,你愿意領兵先發,讓北狼以為你處于劣勢,再讓朕的援兵來包抄,將他們一網打盡?你可知,若我食言不來,你的處境十分危險。”
喬飛雪的眸子微微一暗。
她自然知道。
她的父兄,便是這樣枉死。
只怕他們至死都想不到,蕭容與為了私心,為了猜忌,為了自己的利益,竟會舍棄他們。
而喬飛雪之所以敢把后背交付給燕王,并不是因為她知道燕王對她有些想法。
所謂的情和愛,是這世上最飄渺,最不值一提的東西。
只有利益,才是最牢靠的。
燕王如果不守約定,未曾派出援兵,她的十萬大軍戰死,燕國便也沒了助力。
下一個被滅的,便是燕國。
他不會做出如此損人害己之事。
更何況,蕭容與發現她領兵離開后,想必和北狼通過氣。
只有她的兵馬先出,才不會讓他們發現異常,才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。
燕王問她:“不稍事休整兩天再啟兵?”
“兵貴神速,再晚兩天,恐怕蕭容與便會反應過來。”
于是清晨,喬飛雪便率領十萬喬家軍出發。
這一次,他們是真正朝著北狼的方向殺去。
北狼王在兩天前收到了拓跋明月的秘信,已經做足了準備。
可廝殺過程中,他不禁暗暗心驚。
好在有所防備,否則這樣殺紅了眼,仿佛毫不留退路的喬家軍,實在過于難纏。
而苦戰之后,他們也終于將喬家軍逼入山谷,包抄起來。
山谷之上,北燕王和兩個兒子騎于戰馬之上,看向喬飛雪的目光,如同看案俎上的魚肉。
“數月之前,你的父兄便是死于此,是本王親自砍下你父親的首級,是本王的兩個兒子,將你的兄長大切八塊?!?/p>
“今日便輪到你了,你們一家能在此團聚,倒也未嘗不是本王做了一件善事?!?/p>
拓跋明月的信上,讓他放喬飛雪一馬,說大盛留著她,還有重要的秘密要問。
原本北狼王覺得未嘗不可放她一馬。
可看到喬飛雪領兵打仗的樣子后,他改變了主意。
她分明是第一次出戰,卻已展現出驚人天賦。
交戰的過程中,北狼王屢屢覺得心驚,仿佛她并不是一個人。
她的身后,喬家父子,好似從未曾離開。
斬草要除根,他斷不會讓這樣的后患活著離開。
北狼王用大刀遙遙指著喬飛雪:“殺!”
他要親自砍下她的頭,能死在他手上,也不算辱沒了這樣的女中豪杰。
下一刻,卻地動山搖。
“殺!”
更響亮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