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被控制住，霍淵瘋狂掙扎，不住掰扯著溫軟的手臂和指尖。
直到被扔進水里。
原本兇戾暴躁的捷克狼犬瞬間變成了落水狗。
像是被定住似的呆愣。
捷克狼犬的瞳孔都變得渙散了一秒，而后渾身僵直一動不動，只嘴唇快速蠕動。
他的聲音極細極小。
即便溫軟五感十分敏銳，卻也得湊得很近這才能聽清。
“別打了，我疼我好疼”
不斷地重復著這句話，霍淵漂亮的銀色眼眸失去了色彩，無神的盯著虛空，身體顫抖幅度越來越大，像是已經無法承受。
溫軟想叫出餃子皮問問到底發生過什么，可餃子皮卻受到本體的影響，害怕到根本不敢出來。
皺眉。
溫軟搓凈少年的食指，在自己的獠牙上劃了一下。
吸血鬼可以在吸血的時候為對方營造虛假的幻境，順勢讀取對方過往的部分記憶。
二十幾米深的方形大井里。
井水深不見底。
從上望下去，短暫的清澈之后，便是一片漆黑。
瘦小的捷克狼犬幾天前被暴揍的傷還沒痊愈，疲憊無力渾身酸痛，連嗚咽聲都越來越小。
可為了活下去，他只能不住扒拉著水面。
冰冷的井水穿透厚重的毛皮，仿佛將血液骨骼都凍住，肢體越來越沉，重的嚇人。
上天有好生之德。
石頭搭建的井壁凹凸不平，捷克狼犬用著最后一絲力氣攀附上去。
不過一個拳頭大小的兩處凸起，是他存活下來的最后希望。
后腿本就受了重傷，常年被井水浸泡的石頭又滑膩無比，捷克狼犬集中注意力弓著身體盡量維持平衡，卻還是一次次腳滑。
凄慘的尖銳哀鳴。
他迅速再次攀附上石塊。
直到柔和的光線變得刺眼。
一個人影終于出現。
被救上來的那一刻，捷克狼犬近乎依戀地蹭了蹭那人的手背。
然而還不等他在劫后余生的喜悅中暈過去短暫的休息一會，霍家的人就再次出現。
“這是我家少爺很喜歡的寵物，昨天不知道怎么跑出來了，幸好被你救下了，我們少爺準備了五萬塊錢作為謝禮”
他只享受了一瞬的溫暖。
那雙拯救了他的手，再次將他送入地獄。
一次又一次。
被救。
被送回那個充滿血腥刑具的地下室。
木棍。
鉤子。
籠子繩子
幾個小時甚至幾天都被扼住喉嚨束縛在狹小的空間內。
稍微動一動就會窒息，不動就渾身僵硬不過血。
人類只是將手臂抬起幾分鐘就會失去知覺麻木痛苦，仿佛這部分肢體已經不屬于自己。
但那些看得見的淤青傷口和看不見的僵硬折磨，卻被無數次的印刻在血肉骨骼之中。
絕望一層層疊加。
最終也形成了一句話。
寵物化人時，最想要說出口的，最重要的一句話。
“別打了，我疼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