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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玥玥找到這里時,我正在給一束白玫瑰去刺。
店里的風鈴響得又急又亂。
我抬頭,看見她那張扭曲的臉。
五年不見,她好像老了十歲。
“紀安禾!”
她沖到我面前,聲音尖利。
“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!躲到這種地方來偷男人!”
她指著我的鼻子,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。
“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!你不得好死!”
店里的客人都嚇了一跳。
一個抱著孩子的大姐,悄悄把孩子往身后藏了藏。
我沒說話。
只是拿起旁邊的垃圾桶,遞到她面前。
“臟東西,別吐在地上。”
她愣住了,隨即氣得渾身發抖,揚手就要來打我。
一只手在半空中截住了她。
陸峰不知什么時候來了,手里還提著剛買的菜。
他看都沒看江玥玥,只是把我拉到身后,然后皺眉看著她說。
“這位女士,你再往前一步,我就告你故意傷害。”
江玥玥徹底瘋了。
“你又是誰?紀安禾這個賤人新傍上的凱子嗎?我告訴你,她搶了我的老公!”
周圍響起一片抽氣聲。
有個年輕的店員小妹忍不住小聲吐槽:“這劇本不對啊,她老公不是在追我們老板娘嗎?”
陸峰沒理會她的胡言亂語,拿出手機。
“喂,警察同志嗎?這里有人尋釁滋事,還對我愛人進行人身攻擊。”
警察來的時候,李修言也趕到了。
他死死地盯著我。
我沒看他。
我只是繞過他們,走到那個被嚇到的大姐面前,從花桶里抽出一枝向日葵遞給她的孩子。
“不怕不怕,阿姨請你看魔術。”
警察把撒潑的江玥玥架了出去。
那強烈的對比,像一記響亮的耳光。
一邊是歇斯底里的瘋狂。
一邊是我丈夫的沉穩守護,和我遞給孩子的花。
李修言站在那片狼藉的中央。
我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。
后來,陸峰從警局回來告訴我。
江玥玥為了報復李修言,把當年的事全抖了出來。
“你真以為她是自己不小心出的車禍嗎?”
“那個電話是我打的,就連那輛逆行的貨車,也是我花錢雇的!”
“李修言,你就是個幫兇!一場謀殺的幫兇!”
陸峰轉述這些時,我正在廚房里給女兒熱牛奶。
我的手很穩。
心里也毫無波瀾。
你看,狗咬狗的時候,總是特別精彩。
聽說,李修言用盡所有手段,賠上了整個公司,也要把江玥玥送進監獄。
他終于親手埋葬了自己的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