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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(第1頁)

沈燼看著眼神虛焦的江硯白,知道他其實也沒有想明白這件事。

他突然意識到江硯白一直都是這樣,他總是選擇逃避著一切。

將所有不理解的東西索性理成一團亂麻,然后囫圇吞棗地咽下去。

當(dāng)需要細究的時候再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過去。

比如他們的婚姻,比如之前對待陸西洲。

所以對沈燼的感情,被江硯白草率地劃分在“恩情”“責(zé)任”這一類。

他對她有過短暫的心動,但更多的應(yīng)該還是他當(dāng)初逼迫陸西洲離開的怨恨。

后來發(fā)展成對他的愧疚。

從始至終,那根本稱不上是愛。

病房門外林疏桐小幅度地輕輕敲門,將他的思緒拉回。

沈燼一邊對林疏桐示意一邊叫了一聲江硯白的名字:“我已經(jīng)給你助理發(fā)消息了,他很快就會到。”

江硯白像是終于在一團迷霧中找到了出口,眼睛重新亮起來,踉蹌著站起身。

“阿燼,我是喜歡你的,我確定這件事,我之后也會很愛你的。”

“你可以重新回到我身邊嗎?”

江硯白的語氣格外小心翼翼,像是怕驚擾到沈燼一樣。

“你能不能待在我身邊?”

江硯白直直地盯著沈燼,表情罕見地有些急色。

沈燼卻只是扯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:“江硯白,你憑什么覺得我會回到你身邊呢?”

江硯白被他噎住,聲音更加急切:“我阿燼,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都錯了,我們不離婚了。”

“你不是說過我們會在一起一輩子嗎?”

“我們的結(jié)婚戒指我也沒有丟,這兩年我一直都戴著”

“夠了!”沈燼語氣冷硬地打斷了江硯白的話,視線短暫在江硯白指間的戒指上停留。

很快將視線移開,一下一下地轉(zhuǎn)動著指間和林疏桐的訂婚戒指:“我和疏桐已經(jīng)訂婚了。”

“江硯白,我們之間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了,就算你把戒指戴上也沒有什么用,我不會原諒你。”

“是你自己親口說的,沒有人會永遠在一起。”

“我也并不愛你,那五年我只是為了母親的醫(yī)療費才待在你身邊的。”

江硯白的脊背突然彎下來,他之前說過的一句話現(xiàn)在像是一擊重錘,將他徹底擊碎。

他突然卸下了勁,強撐起的笑容苦澀:“對不起,阿燼。”

沈燼的臉色愈加冷峻:“不用道歉了,我也騙過你,你剛也說了,這兩年和我們在一起那五年最好就這樣抵消了。”

“你被我騙了兩年愧疚了兩年已經(jīng)夠了,我們誰也不欠誰的。”

沈燼最后丟下這句話,就毫不留戀地轉(zhuǎn)身離開。

“砰!”

房門將走廊的一切和病房內(nèi)全部隔開。

沈燼的身影出現(xiàn),林疏桐自然地走到他身邊,為他披上外套。

林疏桐溫和的聲音傳過來:“不需要再在這等他助理過來嗎?”

卻被沈燼拒絕:“不需要,他的事和我們沒有關(guān)系。”

江硯白試圖追上去的動作瞬間停滯,落在門把上的手緩緩收回。

兩人沒有多作停留,徑直離開。

江硯白像是一個小偷一樣,從逐漸傳遠的交談聲中窺探出沈燼的平靜。

他身邊好像確實不應(yīng)該有自己的存在了。

他癱坐在床上,按住抽痛的心臟,自言自語道:“不是愧疚,阿燼。”

“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,我難受地想要立刻死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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