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薇薇被張強拽著胳膊往樓下走，樓道里的聲控?zé)綦S著腳步一聲聲亮起，又在身后暗下去。
“爸，我想上廁所。”
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，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
張強不耐煩地嘖了一聲，指著街角的公共衛(wèi)生間。
“快點！別耍花樣！”
隔間門落鎖的瞬間，薇薇幾乎是撲著摸出手機。
屏幕上只有幾個緊急聯(lián)系人，我的號碼排在第一個。
是她小時候哭鬧著讓我設(shè)置的“媽媽專線”。
指尖好幾次按錯數(shù)字，直到忙音響起，她才捂住嘴不敢哭出聲。
“媽媽”她小聲抽泣著。
“救我爸爸要把我賣給一個老男人他逼我拍那種照片”
手機那頭的呼吸聲頓了頓，隨即傳來我冷靜的聲音。
“別怕，說地址。”
“我不知道在幸福路這邊的巷子他說要帶我去前面的旅館”
“把手機開定位，藏好。”
我的聲音像根定海神針。
“我現(xiàn)在過去，別掛電話。”
薇薇剛把手機塞進自己馬桶水箱里面，隔間門就被猛地踹開。
張強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像是索命的冤魂厲鬼。
他一把揪住她的頭發(fā)往外面拖，巴掌帶著風(fēng)聲甩在她臉上。
“小賤人！敢打電話？！”
他的拳頭砸在她背上。
“我讓你不聽話！讓你跟你媽一樣陰我！”
薇薇被打得蜷縮在地上，牙齒咬著唇瓣，嘗到血混著眼淚的咸味。
她死死記住我的話，沒掙扎，沒哭喊，只是心中祈禱著我能趕緊過來。
張強打夠了，拽著她的后領(lǐng)把她拖起來，像拖一只破布娃娃。
“再敢耍小聰明，我現(xiàn)在就弄死你。”
他的唾沫星子噴在她臉上，伸手往張薇薇身上摸，全身都摸遍了也沒摸到手機。
張強陰沉著一張臉：“手機呢！”
薇薇靠著墻壁，眼睛通紅，小聲道：“沒有手機。”
“放屁！”
“我剛剛在外面明明聽到你說話了！”
張強說著火氣更加旺盛，一巴掌就往張薇薇臉上扇。
薇薇被一巴掌扇翻在地上，倔強道：“爸爸，真的沒有手機。”
張強看了她半天，不知信了還是沒信，只是拖著她往外走。
“到了地方給我笑，聽見沒有？”
旅館的走廊彌漫著一股霉味。
老男人早在房間里等著，看見薇薇時眼睛亮得嚇人，伸手就往她臉上摸。
“這丫頭片子，比照片里還水靈。”
張強把她往前一推，接過男人遞來的信封，數(shù)錢的手在抖。
“您盡興，我在外面等著。”
門“咔嗒”鎖上時，薇薇覺得渾身的血都凍住了。
老男人的手開始扯她的外套，嘴里念叨著“別怕，叔叔給你買新裙子”。
和直播間里那些油膩的彈幕一模一樣。
她突然想起我給她補校服的樣子，針線在布面上穿梭，陽光落在我鬢角的白發(fā)上。
那時候她總嫌我手笨，縫的針腳歪歪扭扭，現(xiàn)在才知道，那是她離溫暖最近的一次。
老男人往她胸口處摸，薇薇猛的一腳把他踹開。
可小女孩的力氣能有多大？
老男人被這一腳踹出氣來，一巴掌扇在薇薇臉上。
她一張臉已經(jīng)腫的不成人樣了。
老男人用一只手鉗制住她的雙手，另一只手開始動手動腳。
絕望像潮水漫上來時，門被踹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