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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(第1頁(yè))

黃秋蓉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利刃,狠狠釘在顧以北臉上,恨意幾乎要將他凌遲。

顧以北被她眼底的暴虐驚得噤若寒蟬。

黃秋蓉卻無半分憐憫之意。

她腳下猛一用力,鞋跟在他手背上狠命碾磨。

顧以北痛得撕心裂肺,拼命掙扎想抽出手,卻被黃秋蓉如鐵鉗般的力量死死壓制。

劇痛難忍,顧以北涕淚橫流地哀求:“秋蓉姐,你聽我說,這一切都是誤會(huì)——”

黃秋蓉猛然揚(yáng)手,狠狠一記耳光扇下。

“啪!”

脆響伴著血珠飛濺,顧以北的唇角瞬間撕裂。

血絲順著下巴滴落在他價(jià)值不菲的襯衫上。

顧以北捂住迅速腫脹起來的臉頰,所有話被黃秋蓉眼中森然的殺意逼退。

左耳嗡嗡作響,半邊臉如同火燒。

他難以置信地望向黃秋蓉,眼底盛滿驚懼。

她的目光陰沉如地獄,恨不能食其肉飲其血。

她善良的南南,連螞蟻都不忍踩死的南南。

竟在她失憶期間,受盡他們?nèi)绱苏勰ァ?/p>

而大半的加害,竟源自失憶的她!

若非眼前這男人精心編織的謊言,她何至于對(duì)南南犯下彌天大錯(cuò)。

是她有眼無珠,才害得南南與她生死相隔。

記憶的閘門轟然開啟。

顧震南被保鏢摁在地上,顧以北悠閑地踩在他手上;顧震南被鎖進(jìn)幽暗地下室,顧以北在門外假笑著上鎖。

黃秋蓉的太陽(yáng)穴突突直跳,顧震南最后那單薄決絕、傷痕累累的背影在眼前浮現(xiàn)。

顧以北蜷縮在地,抱著血肉模糊的手瑟瑟發(fā)抖。

他從未見過黃秋蓉這般模樣——雙目猩紅,面容扭曲,宛如地獄爬出的修羅。

“我錯(cuò)了我真知道錯(cuò)了”他哭得狼狽不堪,試圖去抓黃秋蓉的褲腳,“看在多年情分”

黃秋蓉厭惡地一腳將他踹開,力道之大令他撞翻了茶幾。

刺耳的玻璃碎裂聲中,黃秋蓉彎腰拾起一片鋒利的玻璃。

“情分?”她冷笑,冰涼的玻璃碎片貼上顧以北臉頰,“你也配?”

鋒利的邊緣劃過,細(xì)小的血痕在他臉上蔓延。

顧以北魂飛魄散,精心修飾的臉扭曲變形。

“求你看我父母面上放了我,我什么都愿意做!”

“做夢(mèng)!”

黃秋蓉猛地掐住顧以北的脖子。

她的手冰冷刺骨,驚得顧以北抖如篩糠。

黃秋蓉五指收攏,“太遲了。你對(duì)南南做的一切,我會(huì)加倍奉還。”

她狠狠甩開他。

顧以北的頭顱重重撞上玻璃,情景一如當(dāng)年無辜受難的顧震南。

女人逆光而立,居高臨下俯視著他,眼神如同在看一只骯臟的蛆蟲。

顧以北無法接受曾經(jīng)傾慕于他的女人,此刻眼神如此憎惡。

妒火在心底瘋狂燃燒。

憑什么!

憑什么顧震南總是這么幸運(yùn),一個(gè)兩個(gè)的人都愛他!

他費(fèi)盡心思去爭(zhēng)取,為了得到黃秋蓉。

他制造車禍致其失憶,又重金買通醫(yī)生給她種下催眠暗示。

她終于只記得他,徹底遺忘了顧震南。

為了不被識(shí)破,他連穿衣氣質(zhì)都刻意模仿顧震南。

即便如此,黃秋蓉竟還是想起了顧震南!

再次將他棄如敝履。

他不甘!

不甘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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