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了?”霍焰低聲問,說著就要起身,“要不要喝水?”
他才一抬起身,便被人壓了回去。
蘇靈雨杏眸亮亮的,半趴在他身上看他,一點不像是喝醉了,剛睡了一覺起來的人。
她眼中滿是好奇,柔滑細膩的手撫上他堅毅的下頜,順著他的頸部滑到他的喉結(jié)上,停住,戳了又戳。
一邊戳,還會一邊觀察他的反應(yīng)。
霍焰情不自禁地滾了滾喉結(jié),然后,他便見到她眼中的好奇更濃了,仿佛把他當成了什么大型玩具。
英武俊朗的眉眼間滿是柔和,他眼中飛快掠過一絲笑意。
“好玩?”他問。
“嗯”蘇靈雨狡黠甜笑。
霍焰也忍不住彎唇,深深凝視著她。
也許是睡了一場,這人甜軟的聲音帶著點兒啞,聽起來,更想讓人將她這一把愛撒嬌的嗓子揉碎,將她逼出破碎的哭腔。
偏偏她還不知道危險,嬌氣任性的,不知死活地撩撥他,要求他。
“霍焰,再動一動。”蘇靈雨又戳他喉結(jié)。
霍焰呼吸一瞬間粗重,不想受她控制,但胸膛沉沉起伏,哪怕閉上眼睛不看她,哪怕努力放空思緒不聽她,喉結(jié)也難耐的再次上下滾動一瞬。
下一刻,閉著眼的他便感覺女人得意輕哼一聲,纖細的手指得寸進尺地碰上他的唇,用了點力,撫弄著。
她的力道于他而言輕得不可思議,但又卻像是春雷炸開。
他再也按捺不住,或者說不想忍耐,驟然起身將女人柔軟的身體壓回床上,單手扣住她作亂的手壓在枕側(cè),一雙漆黑鳳眸深深看向她。
“蘇靈雨,我跟你說過事不過三,這是第幾次?”
蘇靈雨卻不怕他,看著他,嬌俏含笑反問:“隨便幾次,過了三又怎么樣?我又不怕你,你可別想嚇到我。”
“我不是想嚇你”
“那你想做什么?”蘇靈雨問完,又自己點了點頭,“哦,我懂了,你想親我”
霍焰:“”
他再次深深呼吸,但手卻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,拂過女人柔順的發(fā)絲,撫上她白瓷般細膩的臉,櫻色的唇。
他僅有最后一絲理智,在和野欲對抗。
這絲理智叫自卑。
他很想不顧一切吻下,讓她不準再這么拿捏他,可他心里有一道聲音卻突然響起,叫囂著“不配”,斥罵著他的卑劣。
作為一個男人,他能拿出什么給她?
他看向自己殘疾的左腿,心里最深處的傷痕終于翻涌出來,從細碎浪花卷成滔天巨浪,終于將他重重淹沒,吞噬。
他是說要保護她,可他真的能嗎?
閉上眼睛,霍焰克制著將自己重重摔在床上,雙手握拳,只覺得自己卑劣又可恥,甚至可笑。
明明只是一頭受傷的困獸,連行動都困難,卻妄想著摘下懸崖上美得驚心動魄的花
他的確不配。
不自量力。
癡心妄想。
可就在心里的悲涼快要將他放逐時,女人的唇擦過他的耳廓,甜軟的聲音嬌嗔響起,帶著點兒不滿問道:“霍焰,你是不是男人,怎么不敢親我?”
霍焰:“?”
“你沒膽,那我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