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(jìn)了家門,江月俯身從鞋柜里翻出拖鞋丟給他,又作勢要幫他把外衣脫下來,擺到架子上。
周頌?zāi)暌坏皖^,就能看到江月在解他外衣紐扣,很努力的模樣,好像在面對什么大難題。
好容易解開了一顆,她又揚起臉問他:“你今天怎么過來了?”
周頌?zāi)甏鬼此瑳]有正面回答,反而道:“你不歡迎我來?”
“哪有。”
江月咬牙切齒:“我只是沒想到你會來我這里。”
說得好像他有多虧待她一樣,這房子還是他送給她的禮物,似乎是她大學(xué)畢業(yè)第二天送出的。
那天周頌?zāi)暝谕獾爻霾睿瑳]趕上她的撥穗禮。
等第二天清晨快車趕回來,什么都結(jié)束了,怕她作妖鬧他,只得“割地賠款”。
江月明顯也想到這點,她愣了愣,沒再說話。
外衣紐扣很快被盡數(shù)解開,又被她完全從他身上褪下。
市中心這套房子其實還挺大的,兩百多平,裝修也很精致,就是因為主人不怎么回來住,軟裝到底相對欠缺。
就好比用來掛外衣的落地衣帽架,上面掛了兩套女士外套后,就再沒有擺放他衣服的位置。
從設(shè)置上就擺明了是她的私人住所,不歡迎他。
周頌?zāi)険Q了拖鞋,看江月猶豫一會,又很快伸手,看方向,應(yīng)該是想去把她自己的衣服取下來,好掛上他的大衣。
“蓋在你衣服上面也可以。”
江月聽到周頌?zāi)觊_口,語氣平靜地像是在吩咐傭人。
她尷尬地說:“我今天出門了。”
周頌?zāi)暧袧嶑保看位丶冶囟ㄒ獡Q一身衣服,不然會覺得到處都是細(xì)菌,要請人到別墅里做大消殺。
果然。
江月說完這句話,就看到周頌?zāi)晡⑽櫭迹芸煊终f:“沒關(guān)系。”
“你很干凈。”
不是你的衣服很干凈。
而是你很干凈。
江月懷疑他又犯病了,自打宋墨挽回來,他犯病頻率呈現(xiàn)指數(shù)性增高。
現(xiàn)在是在干嘛?
為了白月光拿她搞潔癖脫敏?
“行吧。”
江月隨口應(yīng)道,然后伸手把他衣服蓋到她的外衣上。
據(jù)說不怎么接觸細(xì)菌的人免疫力低下,希望能給他傳播上流感。
周頌?zāi)臧戳藘杀妹庀聪疽翰潦郑唤?jīng)意間看到身后他跟她的衣物,覆蓋性的,像是把她包在里面。
實在讓人很不舒服,他到底有潔癖,也不怎么喜歡跟她這樣接觸親密。
像是超過了界限。
江月覺得后背發(fā)燙,轉(zhuǎn)過身卻沒看到什么,只有周頌?zāi)暾驹谀抢铮揲L漂亮的手指交疊,皺著眉,顯然很在意。
方青筠還在,她不想當(dāng)著朋友的面挨他斥責(zé)。
江月想了想,還是決定像往常在小別墅里那樣,對周頌?zāi)晷χf了句:
“歡迎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