效果非常差！
他每教兩章就忍不住罵她一次，被他恨鐵不成鋼中帶著疑惑不解，仿佛被蠢人刷新下限的眼神看著，江月會覺得自己像是個弱智。
往往教到，江月就忍不住出言頂撞他。
最惡劣的一次，江月直接撕了卷子，丟他臉上：“我不寫了！不讀了，你煩不煩！”
輔導(dǎo)老師見狀只留下一句：“你們冷靜點。”
然后拔腿就跑，溜之大吉。
而這時候周頌?zāi)晖矔ツ托裕瑢⑺丛谧雷由稀?/p>
江月尖叫著罵他，周頌?zāi)攴炊p笑，掰過她的臉跟她接吻。
江月很驚恐，她沒想到他會這樣，很快被他從背后擁抱著吻到窒息落淚。
周頌?zāi)臧阉劢堑臏I擦拭干凈，又捏著她的下巴尖，示意她看那道她做錯了三遍的題。
“事不過三，月月。”
周頌?zāi)陣@了口氣，又對自己的行為美其名曰：“寶貝，這是為了讓你長長記性，學(xué)聰明點兒。”
這個混蛋！
吃一塹長一智，吃兩塹長兩智，吃三塹長三智
江月終于可以做到對周頌?zāi)甑目瘫≡u價跟好為人師的惡劣舉止充耳不聞。
但這種行為對周頌?zāi)甓裕置魉闶翘翎叀?/p>
周頌?zāi)赀@位老師實在熱衷于鞭策江月這個目無尊長，屢教不改的壞學(xué)生。
直到她哭著認(rèn)錯，并且在啜泣聲中將錯題訂正修改。
非常累人，好在教育成果尚算可嘉。
仔細(xì)回想，他們的關(guān)系一直以來都算得上親密，甚至有些黏膩。
最起碼在某一方面如此。
契合到過分，仿佛天生一對，一碰見就要天雷撞地火，魚水交融到雙方都化成一灘爛泥。
但情感上卻很畸形，或近或遠(yuǎn)，時而親密，時而又冷淡疏離。
周頌?zāi)曛粣鬯纳眢w，他的靈魂愛著另一個跟他相配的女人，但身體上卻沉迷著她。
江月有時候甚至能察覺到他對她有一種物盡其用的態(tài)度。
這很可怕。
她常常覺得他像是要把她玩膩了就毫不留情地丟掉，于是時常不安。
但周頌?zāi)臧阉B(yǎng)得很好，他教她太多如何維護(hù)自身利益的事情，讓她認(rèn)識到這個世界的冷漠與殘酷。
他把江月養(yǎng)得挑剔，自矜，養(yǎng)出了她原本沒有的高自尊，讓她不再那么具有鈍感力，不再對著一切磋磨都說yes，說我接受，我可以，我忍耐。
所以江月也敏銳地意識到她的痛苦。
并極力地要從痛苦中解脫出來。
她想跟他離婚，再困難也要離，她想拿到她應(yīng)有的錢。
她不要凈身出戶，憑什么她要凈身出戶？
這可是周頌?zāi)杲趟模莻€商人，他早該知道教會了徒弟，就要餓死師傅這個亙古不變的道理
他自己找上門來，要抱著她取暖，她的丈夫，恩人，精神上的父親與母親。
她注定要反咬他一口，她真可怕，像他那樣可怕。
江月閉上了眼，又很快睜開，她看到周頌?zāi)暝诳此?/p>
他的西裝領(lǐng)帶和她的紅寶石項鏈好搭配，鏡片后的眼睛也很漂亮，挑花眼太過多情，再冷漠的人擁有著這樣一雙眼，也很難不讓被他看著的人產(chǎn)生錯覺。
江月踮起腳尖，極輕地去輕吻他的唇角：“我愛你。”
但是，她更愛她自己。
她是她自己的寶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