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事發突然。
周頌年明天還要去處理某個項目的統籌工作,以及在外地分公司的老總要過來匯報工作進程。
江月貼心的時候真的很會體諒人。
周頌年難免覺得虧欠:“月月,如果你需要,我也可以”
工作是做不完的,他或許應該趁早休假一段時間,多去陪一陪她。
“不用啦。”
江月說:“你上班很正常呀,反正你賺錢也都是給我花,只要你不把身體熬壞,那就按照你的行程走好了。”
她又不是沒了周頌年就不能獨立行走的粘人生物。
周頌年不在的時候她就當放假了。
畢竟真沒人能頂得住被人一直盯著,周頌年在家的時間一多,百分百要折騰她,不然就是管這管那,可招人煩。
看周頌年還要說這個話題,江月生怕他真一時想不開搞了個長假來煩她,
江月連忙道:“不說這個了,很晚了。”
她說著,又像是想到了什么,扯著他往房間里走。
周頌年自然依從,游輪的房間倒沒什么特殊之處,反正面對他們這類人的服務場所,裝修不可能不奢華。
等各自洗漱過之后。
周頌年走出浴室,卻沒有看到江月的身影。
“月月,你在嗎?”
叫了幾聲。
從“月月”到“江月”再到“你出來!”
沒有人應他。
房間也找遍了。
他問了外面的服務員,對方看他的眼神很驚恐。
周頌年想或許是他的表情不太好看。
太過猙獰。
“先生,我們沒有看到江小姐,您稍等一下,我這就去調過道的監控,您放心,游輪安全系數很高,我們一定能把人找到”
周頌年一時間只覺得心沉沉地墜到了胃里,被胃酸浸地透徹,慪到讓人恨不得把它們一并剖出來錘爛了。
他又被騙了。
江月這個小騙子,游輪是她包下的,那些服務人員自然聽她的話。
她又去哪里了?
這是她的報復嗎?
一定要等他把心都剖出來給她看了,把籌碼都壓到了她身上,她才會稱心如意,然后一腳把他這份并不討她喜歡的惡人,踢到歲月的鴻溝里。
周頌年真恨自己為什么剛才信了她的謊話。
什么“愛不愛”,“喜歡不喜歡”。
他不該那么貪心,他只要得到就好了,只得到人,總好過現在一無所有,她現在又跑到哪里去了
周頌年想著,他陰沉著臉,捏著手機,找出那串私密電話。
只要撥通,他們就再也不會有分離的煩惱了。
他不要再被她欺騙了,被同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愚弄,實在是
“頌年”
是她的聲音。
透著幾分怯。
周頌年連忙循著那驚鴻一現的聲響去尋找她,就像江月離開的每一個夜晚,他在偌大的別墅中尋找一抹孤魂。
尋找他的魂。
最終他停留在游輪套房的衣帽間里,面前是一扇極大的衣柜。
雪白色,上面雕刻著壁畫,是一簇又一簇的洋桔梗、穿插著玫瑰,鈴蘭、風信草,環繞著它們的是月桂枝藤。
周頌年覺得很熟悉。
像某一場他參加過的不幸婚禮。
他抬起手,但最終沒敢拉開那扇門,他不知道江月在不在里面,更不想看到她不甘不愿地哭。
‘她又后悔了嗎?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