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家里的床單被套拆下來洗了,又把客廳之前留下來的垃圾給扔了,然后檢查門窗關上水電,做好了長期離開這里的打算。
中午,我回到沈念安的別墅。
云阿姨追出來問我去了哪里。
我說我回了一趟娘家,給沈念安拿了兩袋新鮮的走地雞。
“您拿一袋回去給家里的孩子們嘗一嘗。”
“這這多不好意思。”云阿姨有些窘迫,可能是沒有想到我特意回了一趟娘家,拿了兩袋走地雞,卻給了她一袋。
午飯依然是我一個人吃的。
云阿姨覺得疑惑,問我,“沈先生是不是睡太長時間了,現在都中午了。”
我告訴她沈念安不在家,他出差了。
“什么時候走的?”
我想了想,說了一個新時間點,“今天早上,您還沒來的時候。”
“那什么時候回來?”
這倒問住了我,我也不知道沈念安什么時候回來。
于是我模糊了時間,我說,“他沒有說具體時間,得看工作進度,進度快就會回來的早。”
“那晚飯怎么準備?”云阿姨站在原地犯愁。
我看著云阿姨的愁容,心生了感概。
雖然云阿姨在掛念著沈念安,但并不是因為擔心沈念安才掛念,而是因為擔心自己的工作不好開展才掛念。
這跟吳百慧昨天晚上打電話給我一樣。
她并不是來祝福我跟沈念安的,她只是想要知道沈念安結婚后會不會對她的情感有影響。
這世人,一個人關注另一個人,都是出于對自己立場的考量。
云阿姨是,吳百慧也是。
而我,也依然,我關注沈念安,何嘗不是出自于對我自身的考量。
沈念安呢?
他愛的人只考量他是否會繼續愛他。
他請的家政,只考量他什么時候回來,她怎么做飯。
他的妻子,只考量怎么做沈太太不惹怒他。
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的想要關心他,思念他,愛他。
我突然心疼起沈念安來。
但也只是心疼,并沒有想越雷池一步,化身田螺姑娘去愛他。
因為沈念安不見得需要一個他不愛的女人去愛他,關心他,思念他。
“太太,要不您問一下沈先生什么時候回來?”云阿姨向我投來殷切的目光。
我答應了。
做為妻子也需要了解自己丈夫的行程。
我給沈念安發了信息,問他什么時候忙完。
他回了兩個字:快了。
我特別討厭這種毫無意義的時間概念。
快了,有多快,是馬上,還是要等一會兒?
以前程家禾給我發這兩個字,我會回一句,“我要的是具體時間。”
如果沒有具體時間,就別發快了,可以發不知道、不確定。
面對沈念安,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發脾氣。
我盯著手機,躊躇該怎么回。
沒想到沈念安的信息又來了。
【一個小時結束,下午四點的航班回a市,六點半之前能到家。】
我,“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