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
周肆然言簡意賅：“多花了點錢，總是有人愿意的。”
任務完成。
我心情大好。
“謝謝你啊周肆然，耽誤你一晚上，快回去睡覺吧。”
出人出錢還十分出力。
周肆然站在門外，伸手擋了下我即將合上的門。
“還有事？”
我疑惑地問。
周肆然緊抿雙唇，低頭看自己鞋尖半晌，又抬頭看我：
“你要怎么謝我？”
我心里翻白眼。
得寸進尺！
都以身相謝了還不知足？
心里不爽，語氣自然帶了出來：
“那你開個價吧。拿錢辦事，干凈利落。”
本想說得豪橫點。
一想到自己卡里那點余額，到底底氣不足，加了句：
“別拿誰冤大頭，獅子大開口啊。”
周肆然皺眉，漂亮的眼睛里滿是委屈：
“我不要錢。”
“那你要什么？”
“我要你。”
“不要完了嗎？”
平平無奇的門口。
炸裂如雷的對話。
畫面怎么看怎么怪異。
周肆然憋紅了一張臉，語氣竟帶著絲哽咽的祈求意味。
“江半夏，你別玩我了，我不信你沒感覺出來，我還愛你。”
感覺是感覺到了。
但誰被斷崖式分手后沒點心理陰影呢？
誰知道你會不會哪天又覺得我影響了你對自己的掌控而重蹈覆轍呢？
同一個坑栽兩次。
我嫌命大嗎？
我劈哩叭啦地把淤積在心里的火全倒了出來。
周肆然聽后異常沉默。
眼底盡是后悔與心疼。
他久久沒說話，再張口時聲音啞得厲害。
“是我的錯。”
“江半夏，我不敢妄求你的原諒，但請你相信我，我再也不會犯17歲的周肆然犯下的錯。”
“那時小，只想著抵抗。但有些東西根本無需抵抗，順其自然，它便不是折磨，而是甜蜜的饋贈。”
“給我一次追求你的機會好嗎？這次，你擁有隨時叫停的權力。”
“我如果哪里讓你不滿意，你可以隨時甩了我。”
隨時甩了周肆然？
像那時突然被分手一樣？
不能不說周肆然這個提議太具有誘惑性。
我遲疑著帶著隱秘的躍躍欲試，終是在周肆然的哀求中點下了頭。
若干年后。
我看著廚房里殷勤煲湯的銀發男人。
法拉利到老了原來還是法拉利。
贊嘆后突然想起自己當年是為了甩了周肆然才接受了他的追求的。
驀地晃神。
怎么到兩鬢斑白了還是沒挑出一點錯出，甩不開。
可惡。
午飯氣哄哄得多喝了兩碗湯。
樂得煲湯人眉開眼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