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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事情結束,我們還能像從前那樣,哥哥依舊會護著你?!?/p>
他說得真誠,一句哥哥卻讓我忍不住冷笑。
“你的妹妹是她不是我,何況我什么都沒有做錯,我憑什么要幫你救她”
我搡開他要走,卻又被他抓住胳膊:
“眠眠,我寵著你護著你,你卻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”
“來人抓起來,送到圣山去?!?/p>
這話他雖說得決絕,卻早已紅了眼眶,流下鱷魚眼淚。
得了命令,早已等候多時的奴隸破門而入。
無數雙手擒住我,我跪在白衡面前,好似又重新跪在那只被販賣的鐵籠子里。
為了護住孩子,我不再掙扎地低下頭。
有一瞬,好似瞧見白衡的一滴淚落在我身前。
被送往圣山的第三天,昏迷不醒的鄭嬌嬌假惺惺地來看我。
她給我看一枚求婚戒指。
珠花是我跪著尋找的珍珠,戒指是白衡親自做的。
“阮眠,我們要訂婚了,為和我綿延子嗣,阿衡哥哥可是為我跪著上了圣山,與其看著我們恩愛兩不疑,不如你自己主動退出?!?/p>
“狐族血統不容玷污,即便你想留在白衡身邊,你一個人類早晚都是死。”
“老狐主夫人想連夜把你賤賣掉,我想不如把你嫁給豬人,豬人呀,最適合你這種勾引別人丈夫的賤貨?!?/p>
我這才意識到終究逃不過的,或許命運早已將一切明碼標價。
一墻之隔,我知道白衡就在圣山上。
他人生第一次嘗過下跪的苦楚,卻是為了和別人有個孩子。
見我神情冷漠,鄭嬌嬌突然變了臉色,掏出匕首:
“這眼睛真好看啊,像極了我,可你怎么配呢?阿衡哥哥就算聽到你的哭聲,他也不會幫你?!?/p>
“因為這雙眼睛,你和我的愛人日夜癡纏,而我卻在虎族受酒鬼丈夫凌辱,憑什么”
我閉了閉眼。
我的心已經死了,如今眼睛大概要離我而去。
幾乎同一時間,有人出現突然奪下了她的刀。
來人是白衡的毒醫表弟,那個從一開始就想拿我試魅毒的怪人。
他笑得猥瑣:
“沒了眼睛怎么玩,給我拿她試魅毒玩玩,看看表哥在床上養了許久,是不是本事見長?!?/p>
鄭嬌嬌惡心地看了他一眼,警告他,只要不讓我再出現在青丘。
玩死了,算她的。
那晚白衡抱著鄭嬌嬌下圣山時,我被綁在他表弟的車內,親眼目睹。
我不再抱有任何幻想,卻也不能這樣被人當牲口一樣凌辱。
當晚,我在床上用匕首捅死了毒醫,赤腳一瘸一拐逃出青丘。
一出青丘,就碰上了去虎族聯姻的送親隊。
好心的兔族新娘香香見我落難,執意要和我結拜姐妹,要當我孩子的干媽。
得知我的遭遇,她寬慰我道:
“兩族聯姻是生存根本,我不想讓阿爸失望,等我嫁到虎族,你就跟著姐妹我吃香喝辣?!?/p>
夜里怕我受寒,她將嫁衣脫給我披上。
我睡在她的婚車上,在心中暗暗發誓:
——和香香好好活下去,和白衡永不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