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鴉淡淡道：
“我們，還有那個李明軒，都被她耍了。”
“到頭來，這群人，真是被一個女人，騙得團團轉。”
吧臺后，老板娘琳，正用一塊雪白的絨布，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一只高腳杯，仿佛對兩人的談話充耳不聞。
藍宇下意識地開口問道：
“她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？”
白鴉攤了攤手，語氣有些感慨：
“還能為啥。”
“為了她女兒唄。”
“你想想，如果這件事，沒有把我們牽扯進來。”
“下一個被滅口的目標，百分之百是她女兒。”
藍宇端起酒杯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。
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，卻壓不住心頭那股莫名的情緒。
他忽然想到了一個關鍵點。
“那如果不是我們接下這個委托，如果這件事，牽扯進來的不是我們這種有能力解決問題的人”
“那這個計劃，豈不是從一開始就失敗了？”
“等等”
藍宇的話音，戛然而止。
他的腦海中，一道電光閃過。
所有的線索，在這一刻，被徹底串聯了起來。
他猛地抬起頭，目光越過白鴉，銳利地射向吧臺后那個始終保持著優雅與從容的女人。
老板娘。
白鴉看著藍宇的反應，神秘一笑。
他端起酒杯，朝老板娘的方向舉了舉。
“是啊，老板娘，你可真是壞啊。”
他的聲音不大，卻清晰地回蕩在安靜的酒吧里。
“竟然和那個女騙子合起伙來，利用我們兩個老實人。”
老板娘擦拭酒杯的動作，終于停頓了一下。
她抬起那雙慵懶又迷人的眸子，看了白鴉一眼，隨即又若無其事地拿起一個新的杯子，倒上一杯猩紅的酒液，推到吧臺前。
她的聲音，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調調，帶著幾分嗔怪，幾分無辜。
“你在說什么呢。”
“我只不過是一個本本分分的委托中介人。”
“只是湊巧，從一個快要死掉的女人手里，接到了那個委托，然后又湊巧，把它交給了你們而已。”
她裝傻的本事，堪稱一流。
“是嗎？”
白鴉挑了挑眉，身體前傾，雙手撐在吧臺上，整個人都快湊到了老板娘的面前。
“只是湊巧？這個委托的難度，已經遠遠超出了三星的范疇，甚至連我這個六星巔峰，都差點沒累死在那個鬼地方。”
他指了指自己。
“我為了解決這件事，可是連壓箱底的本事都用出來了。”
“精神損失費，肉體勞累費”
“作為賠償，我之前在你這里欠下的那些酒錢，就算一筆勾銷了，不過分吧？”
老板娘看著近在咫尺那張嬉皮笑臉的臉，沒有說話。
她轉過頭去，重新拿起那塊絨布，自顧自地繼續擦拭著手里的杯子。
一下，兩下。
動作優雅，一絲不茍。
空氣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。
只有老舊的掛鐘，在墻上發出“滴答，滴答”的聲響。
過了好一會兒。
就在白鴉以為她要一直裝傻下去的時候。
老板娘那帶著磁性的聲音，才幽幽地響起。
“好吧。”
“就這一次。”
休息了一會兒。
藍宇準備返程了。
這次的戰斗收獲比他想的要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