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故意的!
仿佛已經認定那是他的女兒,一想到對方會用讓她摔跤擦傷或者車禍之類的極端方式采集血樣,祁聿冷聲道:“取她的頭發就好,不許讓她受傷!”
掛斷電話,祁聿在苗圃前立了很久。
遲夏的第一次是給他的。
零點的海灘邊,海風微咸。
四處黑壓壓的。
帳篷頂上懸著的那盞燈晃得人眼暈。
身下的遲夏美的海妖一樣。
那是遲夏的第一次,也是他的。
他一邊吻她一邊說,“寶寶,晚宴上我就求婚,好不好?”
遲夏疼的臉都白了,一個勁兒的喊“二哥不要了”。
明明他也很痛,可聲音里滿滿的全是笑,“寶寶,現在你只能答應,跑不了了!”
可最終她還是跑了!
羞辱了他。
羞辱了整個祁家。
暗下來的天色里,祁聿臉色暗沉,如風雨蓄積。
祁聿轉身時,陽臺窗簾旁的顧含珠飛快閃進了洗手間。
她是故意的!
雖然篤定那孩子肯定是祁晏的,但是,沒親眼看到親子鑒定書之前,她不會傻傻的自以為是。
她絕不會讓自己的婚姻存在一絲一毫的風險。
顧家是靠生物醫學發家的。
雖然不知道祁聿交代的是誰,可只要是親子鑒定,那么鑒定中心的數據庫里一定會有痕跡。
顧含珠撥了個電話出去。
邁巴赫快進小區時,遲夏沖司機道:“停在路邊就好,不用開進去了。”
傍晚的暮光里,母女二人大手牽小手的進了小區。
果然,又看到了那群奔跑的小蘿卜頭們。
女兒看過來,遲夏點頭。
小手從她掌心滑出,小家伙歡快的百靈鳥一般飛了出去。
目光緊盯著一會兒踢皮球一會兒滑板車,一會兒又捉迷藏的女兒,遲夏不時低頭查看一下工作郵件。
哭聲響起時,遲夏抬頭,就見一群小孩子滾在一起。
旁邊還有幾輛四仰八叉的滑板車。
看不出哪個是女兒。
眸光驟縮,遲夏箭一般竄了出去。
腦海里全都是女兒鼻子出血膝蓋流血血流不止的畫面。
“念念,念念”
遲夏擠j人群的時候,一群小孩子們已經分開,各自簇擁在爺爺奶奶懷里大哭。
遲念被一個溫柔和氣的女人攏在懷里,小家伙振振有詞,“誰都沒有錯!嘟嘟和樂樂滑板車比賽,可路上有個石頭,飛飛怕嘟嘟滑倒就去撿石頭。樂樂怕撞到飛飛就停下來了,嘟嘟也怕撞到飛飛就拐彎了,然后嘟嘟和樂樂就撞在一起了!”
“嘟嘟爺爺,樂樂奶奶,還有飛飛姥姥,你們要好好夸獎他們,不可以批評他們哦!”
看到遲夏,遲念奔過來,“媽媽”
“哎喲喲,這小嘴兒,能說會道的!”
“念念是吧?奶奶記住了,不批評他們”
“念念媽媽,孩子被你教的真好!沒事多下來玩啊,有個懂事的小姑娘,我們都不用成天跟著斷官司了!”
“”
遲夏賠笑應著,拉著女兒一頓檢查。
見她沒受傷,頓時長松了一口氣。
正是晚飯時間,一群小蘿卜頭互相道別。
遲夏牽著女兒往家走。
人群里,溫柔和氣的女人把手里那幾根帶毛囊的頭發裝進取樣袋,急匆匆朝小區大門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