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到中年，我爸挺過了失業潮，卻沒逃過中年危機。
我爺爺從各路親戚那里打聽來了崗位，給我爸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書，逼著我爸每天早上四點起來學習。
維持了幾天，我爸終于爆發。
「爸，我已經四十了，你能不能別再這樣了。」
「四十怎么了，我是你爹，我做什么都是為了你好。」
大嗓門直接激怒了我爸，他瞬間爆發，將擺在桌子上的書噼里啪啦扔了一地。
在我爺的巴掌再次過來時，他直接用力將爺爺推在了桌子上。
「我告訴你，我早就受夠你這個老不死的了。」
話音剛落，我爸就愣住了。
因為我家的大門不知什么時候被打開，門前擠滿了吃瓜群眾，正對著我爸指指點點。
「太不孝順了吧。」
我爸氣得臉通紅，咬牙切齒地解釋。
「你們懂什么，他把我工作都弄丟了。」
「他總歸是你爸啊，他也是為了你好。」
「就是，養你長大也不容易，一點不孝順。當父母的能有多大錯呢。」
我爸氣得雙目通紅，爺爺重新站了起來，居高臨下地打量他，欣賞他有苦難言的臉。
終于我爸受不了，直接將那些人都推了出去。
「滾，都滾，這是我家的事，和你們有個屁的關系。」
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，坐在地上恨恨地捶著地板。
「你為什么要把這兩個老不死的帶回來。」
「不是您說的，百善孝為先，要給我打個樣嗎？你忘了？」
我爸目光呆滯，好像第一次，將我的話聽見了耳朵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