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黎景曜回來,何家不再耽擱。
隨著輕緩的音樂響起,一個巨大的蛋糕塔推了出來。
何顯宏滿面春風,在何憶彤的陪同下走上臺。
“老朽八十,在古代稱耄耋,耄耋之年,垂垂老矣,在這里,我只有一個愿望,那就是子孫后代繁衍生息,欣欣向榮。”
“靠!這老不死的又要作什么妖?”駱亦凝滿臉憤然,“他不知道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嗎?”
唐夏冷笑,“錯,對別人來說,說出來不靈,可對何顯宏來說,只有說出來才靈。”
果然,緊接著,何顯宏對著話筒笑道:“我聽到一個傳說,八十歲生日這天,請一位超群出眾的年輕人切蛋糕,可保家族子嗣出類超群。”
“當然,在場的年輕人都很出眾,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我選一位代表。”
他目光落在黎景曜身上,“景曜,這個代表,你當之無愧,就麻煩你幫何爺爺切蛋糕吧。”
駱亦凝咬牙,“這老狐貍,無中生有,笑里藏刀,外加苦肉計。”
唐夏牙齒抵了下后牙槽,“總結的很貼恰。”
這一招與跳舞那招其實如出一轍,先是打感情牌,再把人綁到道德的至高點。
其實哪有這種說法?切蛋糕的都是自家人或者親近的人,黎景曜要是切了,就默認是何家孫女婿了。
唐夏臉色不太好看。
看黎景曜淡定的表情,恐怕早就預料到這一切了吧。
可他還是回來了,還把她也拉了回來,他什么意思?
賓客們鼓起了掌,黎母掌聲最為熱烈。
在掌聲的鼓動下,黎景曜起身走上臺。
何憶彤心中大喜。
何顯宏表情未變,心里卻微微松了氣,總算把他逼上來了。
唐夏牙齒咬的咯咯響,這個混蛋,拉她回來,是要她見證他‘愛情轉角’的一刻嗎?
她抓著包包倏然起身,“我走了。”
駱亦凝也要站起來,“我也走。”
“不用!”唐夏按著她,“你看完吧,幫我錄下來。”
駱亦凝不明所以,“錄下來做什么?”
唐夏咬牙,“離婚用。”
“ok。”
黎景曜深深看了眼何憶彤,然后對何老道:“這么大的蛋糕,請允許我再請一人,和我一同切。”
何顯宏看著他的眼神,笑呵呵點頭,“當然可以。”
何憶彤微微蜷起手指,下面明明有悉悉索索的議論聲,她卻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。
碾碾轉轉十年,景曜哥終于答應她了。
話筒里傳出黎景曜磁性卻不容置疑的聲音,“這位要離開的小姐請留步。”
這一句話,似乎按了遙控器的暫停鍵,停住了唐夏的腳步。
也定格了何憶彤臉上羞澀而幸福的笑容,還有何顯宏,黎母,以及一眾賓客的表情。
大家的目光紛紛看向唐夏。
唐夏已經快到門口,還差幾步就能離開宴席廳了,可這幾步卻怎么也邁不出去。
她不得不轉身,接受著所有人的目光,或探究,或羨慕,或嫉妒。
而高臺上的男人,正在一步一步向她走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