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爬上岸的崔令儀呆住了。
皎潔的月光下,一個有點熟悉的身影站在不遠處,仿佛一直在等她。
是那個戴佐羅面具的男人。
“你受傷了,我送你去醫院。”
“不用!你能不能幫我叫一輛到南城的車?”
佐羅稍微思索pian刻,不知給什么人打了個電話,接著指了指不遠處路邊的車子。
“我正好也要去南城,不介意的話一起吧?!?/p>
崔令儀換上了男人的備用襯衫和西裝外套,用毛巾擦拭濕發。
車子開了半個小時,有人拎著醫藥箱上了車,給崔令儀做簡單的包扎。
“這位小姐外傷較多,但應該沒有大礙,明天可以再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。”
佐羅答應了一聲,找了個路口把那人放下。崔令儀明白,他看出她不想去醫院,就找了私人醫生來給她急救。
她的心里升起一股暖意,不由自主地又摸起脖子上的玉佩。
男人從后視鏡里看到:“這個玉佩對你很重要?”
“是。和我的命一樣重要?!?/p>
車里又重新陷入沉默。她又困又累,很快睡了過去。
幾個小時后,天色開始泛白,車子也終于抵達南城。崔令儀謝絕了佐羅的邀請,獨自在早已預定好的酒店住下來。
男人離開以后,她才猛然想起,自己似乎忘了問男人的名字。
與此同時,北城的謝珩也有點心神不寧。
昨晚把崔晚兒從泳池撈起以后不久,舞會就結束了。他試圖再去找崔令儀,卻連個影子都沒看到。
離開崔家前,他站在車外,吸了好幾支煙。明明已經戒煙很久了,可不知為什么,他就是忍不住。
抽完最后一支,他下定了決心似的,滑動手機,從通訊錄里翻出崔令儀的號碼,盯了那個綠色按鈕好久。
“婚禮前別來找我?!贝蘖顑x的這句話在他耳朵再次響起。
他忽然沒來由地心煩意亂,最終還是沒有點那個撥通按鈕。
而是給她發了一條消息:令儀,你早點休息。
八月十五,是個好天氣。
謝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來到婚禮現場。
三年來,他每時每刻都在盼望這一天。而這一天真的到來時,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。他甚至有點懷疑,這到底是不是在做夢。
直到在牧師的指引下,揭開新娘的面紗時,他突然呆住。
新娘竟然是崔晚兒!
他忍不住脫口而出:“怎么是你?”
崔晚兒滿臉陽光:“姐姐說她愿意來成全我們。謝珩哥哥,你喜歡這個驚喜嗎?”
“令儀呢?”
“她應該是跟南城傅家聯姻去了。”
一時間,婚禮現場的所有賓客也都吃了一驚,紛紛議論起來。
謝珩只覺得腦袋像被擊中一般,嗡地一聲炸開。他不肯相信,拿出手機就撥她的號碼,卻沒人接聽。
把目光轉向崔父:“到底是不是有人逼她?”
崔父擦了擦腦門上的汗,吞吞吐吐:“確實是令儀自己要求和晚兒換嫁的呀。她,大概,昨天就過去了吧”
這時,謝家管家拿著一個紙箱過來,上面是崔令儀的筆跡:八月十五日謝珩親啟。
他顫抖著手打開了紙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