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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
我回到家時，屋內空無一人。
收拾東西時，我只帶走了舞鞋和獎杯。
其他的都被我清了出來，我不想這個家里再留有我的任何痕跡。
大門處傳來聲音，郁璋先跑了進來，他看到我時愣了一下，隨即撇嘴：“媽媽你在啊，你在干嘛？”
我沒應他，目光掠過他落在郁宴禮的身上。
他一身休閑西裝，眉目依舊英俊深邃，看向我時，眼神自動帶上了溫柔的偽裝。
注意到地上的箱子，他皺了皺眉：“這是什么？”
“沒什么，整理了些用不上的打算捐掉。”
他眉頭皺得更緊：“這種事情讓傭人做就好了，你會累到的。”
“媽媽，你怎么把我送你的畫也扔了？”郁璋趁我不注意翻開了箱子，高高舉起他畫的全家福。
畫里，他被郁宴禮抱著坐在沙發上，而我拄著拐站在他們身后。
收到這幅畫的時候我還很感動，可現在再看，畫里的我更像是這個家的傭人。
“可能是放錯了，我拿回去收好。”
郁宴禮全程沒有說話，緊盯著我的目光里卻漸漸染上懷疑。
我主動轉移話題：“江媛還好嗎？”
他的表情微微松動，邁步走來，“她沒事，倒是你，傷口還疼嗎？”
他的手要碰到我額頭時，我下意識躲開，“我也沒事了。”
他收回手，低聲道：“抱歉，這幾天太忙了，我”
“沒關系的。”我打斷他，拿出離婚協議。
“我看璋璋好像很喜歡江媛，所以我想讓他出國去看江媛的比賽。資料我已經準備好了，你簽個字吧。”
郁璋的眼睛瞬間亮了，“真的嗎？”
郁宴禮的眼睛卻微微瞇起，手指在文件的邊緣摩擦著。
我的心跳加速，生怕被他發現這是離婚協議。還好郁璋扯著他的胳膊催促：“爸爸你快簽字！我要去看江媛阿姨比賽！”
郁宴禮按住他，“好，等爸爸好好看看。”
“不用了”我正要按住他翻動文件的手，他的手機忽然響了。
他看了一眼，神情瞬間柔軟，“江媛？”
我松了口氣的同時，心里忍不住地泛起了酸澀。
郁宴禮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，表情越來越柔和。
“好，我們一會兒就過去。”
我垂下眼睛，強忍住想哭的沖動。他們一起度過了整整四天，現在才分開沒多久，就迫不及待再次見面了。
郁宴禮掛了電話，“今晚有個聚會，江媛邀請你和我們一起過去。”
郁璋頓時有些不開心，“啊？媽媽也要一起去嗎？”
我說：“我就不去了，你們玩得開心。”
郁宴禮卻說：“江媛特意邀請，你還是去吧。”
他眼神一沉：“你不去，我就不簽字。”
“啊？”郁璋的小臉瞬間皺成一團：“不行！我要去看江媛阿姨比賽！”
郁宴禮盯著我，嘴角勾起一抹笑：“念夏，你舍得讓璋璋失望嗎？”
指甲深深扎進掌心，“好，我去。”
郁宴禮滿意地點點頭，二話不說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我的心終于落了下來。
我的自由，終于到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