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
徐斯年閑下來的時候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，給我打了個電話。
“有空吃頓飯？”傅庭曜的聲音，帶著不急不緩的笑。
我剛想拒絕，他又補了一句：“我有方法讓你不用打官司，讓沈菲菲自己去自首。”
我怔了下，這個條件足夠讓我放下成見見他一面。
于是，我答應了。
我們約在一家安靜的西餐廳。
我以為他會直接說正事，可他只是很隨意地替我拉開椅子，像個老派又懂分寸的紳士，然后跟我點了份我喜歡的牛排。
那頓飯，他沒有急著談案子，而是像一次普通的約會。
聊天、吃飯、甚至還閑聊起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。
在這一連串意外的平靜里，我的心情，罕見地放松下來。
畢竟，這段時間壓在我身上的東西太多了——
離婚官司、證據收集、還有移民的安排。
奶奶留給我的那筆錢，我已經在瘋狂投資，也雇了專業團隊幫我規劃，可除了賺錢，我更想在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，重新開始。
在國內，我的每一步，都有人在暗地里盯著。
出國，或許是唯一的解脫。
吃到一半，傅庭曜忽然提起往事：“其實啊，在沈菲菲回來之前，我那傻大哥還沒征婚的時候，我們傅家曾經考慮跟沈家聯姻。”
我放下刀叉，挑眉：“聯姻？”
他笑了笑，語氣帶著些諷意：“是啊，也就是考慮讓我和你聯姻，沈家雖然比傅家差不少，但好掌控，傅家人不想給我找個能掀翻天的大靠山。”
我沒明白他為什么要突然提這個，心中有些防備，
“你說這個做什么？”
傅庭曜慢悠悠地切著牛排：“我只是覺得，可惜。如果當時我早點提出聯姻，那你是不是就不會嫁給徐斯年，不會遇到這些事。”
我愣了幾秒，借著喝水的動作掩飾自己的情緒。
“那說不定，”我勾唇，“如果當初真和你聯姻，我現在說不定正和你的情人們斗智斗勇呢。”
他“哇”了一聲，笑得像是被戳到笑點：“沈玉，你別看我這樣，其實，我一個戀愛都沒談過。”
我差點被嗆到，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：“你是說你還是——”
他的耳尖有些詭異地泛紅，手里叉子一頓，隨后飛快轉移話題：“如今家里人逼著沈菲菲給我大哥生兒子，可越急越沒用。她已經快被折騰得不行了。”
我立刻反應過來，這里面肯定有他的手筆。
“謝謝你。”我認真地說。
他舉杯，目光里帶著一種戲謔又真誠的交織：“不必謝，只要你出國以后，帶我去玩一玩就好。”
我自然點頭答應。
沈菲菲最近的日子，比她想象的還要難熬。
傅家老宅的大門，厚重得像監獄的鐵門。
她曾經覺得，嫁進來是享福的，如今卻發現，這里更像一座金碧輝煌的牢籠。
每天早上，傅夫人都會派傭人端來一碗熱氣騰騰、氣味濃烈的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