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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寧問晴沒有回答，可此時此刻她望著他的眼睛，心臟像被浸在溫暖的洋流中，軟得發顫，終于忍不住回應道：
“上次你提的問題，我的想法是無論結局是好是壞，都是由人自己創造的。”
“如果不好，那就想辦法把它變成好的。”
她笑得眼尾彎成月牙，真誠又鄭重地說：
“只是現在時間太短，我不想讓你覺得，我是為了忘記傅璟之才選擇你——在我心里，你們從來都不一樣。”
段凜愣在原地一動不動，像癡癡守望了數年的煙花，忽然在眼前炸開了漫天璀璨。
他以為至少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聽見寧問晴的答復，卻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一刻竟然可以來得這么早。
“我沒有不喜歡你，我只是還需要一點時間。”
寧問晴歪頭，像小時候初識他時那樣伸出手，“再等一等我，等我整理好一切，讓我把心里這塊位置干干凈凈地騰出來給你，好嗎？”
“我已經等了這么久，即便永遠等下去，我也甘之如飴。”
段凜的聲音竟驚喜得有些輕顫，他一只手牽住寧問晴，另一只手克制地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臉，柔聲道：
“你不用再擔心任何事，因為從今以后，我都會在你身邊。”
近日天氣總是不好，寧問晴半夜被雷聲驚醒時，抱著被子發了好一會兒呆。
忽然想起什么，她赤腳下了床，走到露臺的邊緣。
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，傅璟之居然還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！
寧問晴點開手機，國內的好朋友們在幾小時前紛紛不約而同地轟炸了她，叫她趕緊去看微博。
微博頁面十分卡頓，寧問晴莫名地點開，等了好一會兒，才發現是傅璟之新發的動態所致。
看了幾秒，寧問晴便驚訝地捂住了嘴。
他竟在一篇長文里，一件一件懺悔了曾經對她犯下的錯！
比如自己是怎樣主動追求她，婚后卻和初戀宋皎皎糾纏不清；
怎樣看著她被黑粉攻擊，卻視若無睹；
怎樣輕信宋皎皎，拉她去當擋箭牌，卻讓她成為了眾矢之的
樁樁件件，把她過去受的委屈列得清清楚楚，也將原本置身事外的他自己，牢牢釘在了恥辱柱上。
寧問晴抿了抿唇，看向窗外愈發大的雨勢，終是拿起兩把傘出了門。
傅璟之滿心都是痛苦和后悔，他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寧問晴再看他一眼。
身子早已熬得透支了，卻硬撐著不肯倒下。
下一刻，在漫天雨幕里看見那個走來的身影時，他還以為是在做夢。
“你走吧，在這里站到天荒地老也沒用。”
寧問晴遞給他一把傘，傅璟之卻像捧著稀世珍寶，緊緊抱在懷里。
“問晴，我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。”
傅璟之眼底翻涌著委屈，淚水混著雨水往下淌，讓寧問晴心里發酸，卻再不會為他動搖。
“我已經有了新生活。傅璟之，我不愛你了，也不恨你。”
“因為恨，本身也是一種在意的感情。”
她的神情沉靜，轉身的瞬間，傅璟之才真正意識到，自己或許從今往后，再也沒有機會靠近她半分了。
他就那樣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，心一點一點，徹底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