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16
這句話讓余梵漪向前邁步的動作徹底僵住。
她有片刻的愣怔，直到傅鶴堯走到她面前，她才如夢初醒般反應過來。
原本枯死的心因為傅鶴堯的這句話有了細微的顫動。
她沉默了一會兒，再抬起頭時，蒼白的臉上只有平靜。
“你不能，傅鶴堯。”
她像十年前那樣叮囑他初入社會的規(guī)矩一樣，用一種平靜到幾近讓人心碎的語氣緩緩說著。
“你有了簡歆念，你不能這么對她。”
傅鶴堯哽咽著捧起她冰涼的手，有些急切地為自己辯解：
“我不是真的愛她，梵漪，你走后我才意識到你對我有多么重要。”
饒是顧裴司再怎么不想插手余梵漪的感情生活，此刻也被傅鶴堯不要臉的渣男語錄驚到。
他上前一步，將余梵漪護在身后，阻斷了傅鶴堯望向她的眼神。
“兄弟，腳踏兩條船可不是什么好習慣。”
“我不是”
他無措地想要為自己繼續(xù)辯駁，卻發(fā)現(xiàn)蒼白無力，只好訕訕地閉上了嘴，眼角甚至泛起淚意。
余梵漪這次沒再繼續(xù)和他掰扯這個話題，看向遠處的天空。
極光織成絢麗的帷幕，覆蓋了整個天空，落在余梵漪眼中，流光溢彩。
她眼神溫柔：“傅鶴堯，愛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必需品。”
“這場病讓我認識到，生命太短暫了，我承擔不起那么濃烈的感情。”
“你應該回去的，實驗室的工作很忙。”
說完，余梵漪便拉著顧裴司離開，只留傅鶴堯一人站在原地，腳底的積雪化成水，滲出刺骨的寒意。
“余梵漪，你教會我怎么長大怎么愛人，那能不能再教教我怎么放下你？”
遠處的風聲裹著傅鶴堯的嘶喊送入耳中，余梵漪指尖發(fā)麻，卻仍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能回頭。
送她回去的車上，顧裴司一言不發(fā)，只是眉眼間始終凝著化不開的憂愁。
余梵漪想了又想，還是緩緩將自己和傅鶴堯的故事講出。
“其實他也沒有做什么真正對不起我的事。”
她釋然地笑了笑，顯然早就不在意曾經(jīng)那些尖酸刻薄的謾罵。
回應她的是顧裴司溫暖堅定的擁抱。
傅鶴堯并沒有就此放棄，他不知道從哪里得來了余梵漪的住所，也在附近租了一間房子。
每到晚上就會殷勤地敲響她的房門，以她吃不慣冰島菜為由，執(zhí)意要親自下廚給她做飯。
執(zhí)拗的身影讓余梵漪想起許多年前的夏天，那時仍是高中生的傅鶴堯也這么緊張她，恨不得要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面前。
面對傅鶴堯端來的飯菜，余梵漪卻一點胃口都沒有。
熱氣蒸騰得眼眶酸脹，她搖搖頭：“你沒必要因為愧疚對我做這些。”
“不是愧疚！”傅鶴堯急忙出聲打斷，“是”
他說這話時眼中甚至流露出幾分痛苦。
“是我太笨太愚蠢，才會錯怪你。余梵漪，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你。”
余梵漪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。
“你不是。”余梵漪定定地直視著他的眼睛，“你有了女朋友，她叫簡歆念。”
“你不應該陪我在這里浪費時間，你應該回去，那里有你愛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