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什么？”
我疼得說不出話，只能看著他。
他湊在我耳邊，聲音冰冷得像雪山的風。
“因為你擋了我的路。”
然后，他就對著對講機大喊：“江礪風是毒販的臥底！他在銷毀證據！還想殺我滅口！”
外面的隊員沖進來時，他故意摔倒在地，指著我手里的芯片說：“快攔住他！他要把名單拿走！”
混亂中，他趁人不注意，拖著我的身體往后退，一直退到雪山懸崖邊。
我看著他眼底的狠厲，用盡最后一絲力氣，把解碼后的芯片從口袋里掏出來，塞進了嘴里，咽了下去。
“你
別想
得逞”
我說完這句話，就被他推下了懸崖。
風聲在耳邊呼嘯，我看著他站在懸崖邊，對著下面喊：“江礪風叛逃了！快追！”
后來的事，我就不知道了。
直到五年后的今天，雪崩把我從雪地里挖出來，我才知道，他成了英雄，說自己在行動中受傷，還
“識破”
了我的陰謀。
他拿著本該屬于我的榮譽，照顧我的家人，最后還娶了懷著我孩子的蘇棲禾，成了人人稱贊的道德模范。
“周隊，你在想什么？”
蘇棲禾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。
周硯山回過神，笑了笑。
“沒什么，就是想起當年跟礪風一起執行任務的日子。”
我看著他虛偽的笑容，魂體都在發抖。
五年了，他拿著我的功勞，住著我的房子，抱著我的女人，還讓我背負著叛徒的罵名，讓我的家人受盡委屈。
就在這時，省廳技術科的燈光正刺破深夜。
李姐戴著防藍光眼鏡，指尖在鍵盤上翻飛如舞。
她面前的操作臺上，那枚從骸骨里取出的芯片正躺在特制的讀取儀里，金屬表面的冰霜早已融化，露出幾處細微的裂痕
——
那是我當年吞下去時，牙齒咬出的痕跡。
“組長，芯片表層損壞太嚴重了，加密算法還是軍工級的，常規破解至少要三天。”
年輕技術員小張抹了把額頭的汗，手里的咖啡已經涼透。
李姐沒抬頭，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：“調量子計算機資源，這芯片里的東西，可能比咱們想象的更重要。”
讀取儀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蜂鳴，屏幕上的亂碼驟然停頓，隨即跳出一串閃爍的綠色字符。
“找到了！”
她突然拍桌，聲音在寂靜的實驗室里炸開。
“這芯片被做過防篡改處理，只要檢測到暴力拆解，就會自動銷毀核心數據。但江礪風當年應該是用特殊手法激活了休眠模式，才保住了這些東西！”
小張瞪大了眼睛，看著屏幕上逐漸顯現的文件夾名稱：“‘毒蝎網絡’、‘邊境中轉站坐標’
還有這個加密文件夾，命名是‘保護傘’！”
李姐深吸一口氣，指尖懸在解密按鈕上。
“通知林法醫，準備接收數據。另外，申請保密級別升級，除了廳長和林法醫，任何人無權查看解密內容。”
當第一份成員名單的掃描件出現在屏幕上時，我飄在實驗室的通風管道口，看著那些熟悉的名字，魂體都在發燙。
五年了，這些名字終于要重見天日。